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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這次長城抗戰,他得知周文同樣帶着部隊參戰後,就一直留意周文在長城前線的表現。
由於他的身份可以接觸到最新的軍情通報,所以他可以看到周文率領的中央黨部教導總隊每一場戰鬥的詳細報告。
有了之前的了解,他對這支部隊在前線的表現本就充滿了信心和期待,但是周文他們三個月來取得的一系列讓人瞠目結舌的戰績,還是讓他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而此時,這位王副官對周文這個人就從之前的好感和佩服,不知不覺就發展到了一個更高的地位,說是追星崇拜也不為過。
有了這種潛移默化的心理變化,他在得知孔大先生在周文還在前線與日寇拼殺之時,卻是派人去謀奪人家的家產,頓時就激憤起來。
哪怕他已經跟孔大先生認識了十數年,哪怕孔大先生平時對他總是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哪怕他以前對這個一直為校長奔走聚財的孔大先生頗有好感,並一直以先生尊稱,但也馬上就不喜起來。
當然,這種不喜或者說是厭憎的情緒,他並不會表現出來,在校長面前也不曾表露過一絲,也不曾幫周文說過一句好話,但是心中總是有種不忿需要在合適的時候宣洩出來。
而現在正好。
所以他依然保持着一種跟人若即若離的微笑,但在告辭離開前又說了一句:「先生,校長的意思您應該能明白,而且而且這個姓周的可是在日軍的大軍叢中,將一個中將和一個少將一舉狙殺還能全身而退的狠人。」
說到這裏,王副官還有意無意掃了一眼孔家公館那光潔明亮的玻璃窗外,然後才告辭轉身離去。
他固然不能對心中不喜的孔大先生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和言行,但是,已經深深領會了校長用意的他,說幾句嚇唬孔大先生的話還是可以的,即使校長知道也會誇讚他辦事得力,而不會有其它猜測。
看着王副官離去的背影,孔大先生只覺一股寒意從心頭冒起,越想越是害怕。
居然是真的,這個姓周的居然真的在萬軍從中殺死了日軍指揮官。
即使孔大先生再是不懂軍事,但是跟着校長十幾年一路走來,見識過的戰爭不勝枚舉,當然知道狙殺是什麼意思。
就是神槍手在很遠的距離將敵人一槍斃命。
如果這個姓周的一心要對付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根本就不會露面,只需要派幾個神槍手找個地方遠遠埋伏着,自己怎麼防備?
哪怕校長願意派出部隊來保護自己也不保險啊!人家就連守備森嚴的日軍指揮部都能闖進去,何況自己這個看着奢華亮麗,卻根本談不上什麼防禦設施的孔公館。
想到這裏,他不禁腦袋一縮,仿佛現在這個會客室那明亮的玻璃窗外的某處地方,就有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在瞄着自己的腦袋。
孔大先生不禁高聲叫道:「來人,快來人。」
看到幾個男女僕人小跑着進來,孔大先生指着玻璃窗道:「把窗簾拉起來。」
這些僕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老爺的吩咐卻是要照做。
隨着窗簾拉上,房間一瞬間就陷入昏暗之中,有個僕人就想去開電燈,卻是被孔大先生阻止並揮手示意僕人們退下。
這時的孔大先生才從心裏長長吁了口氣,然後有些發虛地癱軟跌坐在沙發上,看着厚厚窗簾外的朦朧光線發呆。
沒想到啊!
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要出點血了。
但是,自己手中的一分一文,都是自己這數十年來辛苦經營、嘔心瀝血掙來的,哪怕只是拔根寒毛下來都是相當於在自己的身上割肉,何況這個姓周的提出的條件比真的割肉還要狠,怎麼捨得,怎麼甘心?
其實,周文向孔家提出的賠償要求並沒有太離譜,雖然數額大了一些,但對於孔家現在的財富來說,並不至於傷筋動骨。
具體要求有三點。
一、孔家一次性賠付周文50萬美金。
周文詳細羅列出了具體賠償的原因和款項。
有藥廠因綁架案被迫停產的損失,高級管理人員被刺殺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還有周文旗下的公司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