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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個穿着西裝的日本男人,操着一種軍人特有的步伐,紅光滿面地走進了會議室,在中方代表詫異的目光中,他貼近藤田經義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汪士奇看着眼睛逐漸亮起來的藤田經義,心中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突然,就看見藤田經義站了起來,用手指着桌上地圖說道:「汪君,很抱歉,我們雙方的實際控制線恐怕要再一次修改了。現在我方的要求是貴方必須在一天之內全部撤出長城防線,退往灤河以西地區。」
「什麼?藤田君,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汪士奇氣得站起來大聲道。
他覺得眼前這個日本人怕不是瘋了,你們集中重兵攻擊了整整兩個月,付出了不知多少傷亡的代價都拿不下的長城防線,現在輕輕一句話就要我們讓出來,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而且他現在還很憤怒,這些日本人怎麼能好端端的就突然撕毀了之前已經雙方確認的條款,這不是赤裸裸的無理取鬧和背信棄義嗎?
這世界上還會有這種如兒戲般的談判嗎?你們小日本還要不要臉了?
但是,汪士奇眼前這個矮冬瓜一般的粗壯日本少將軍官,臉上毫無任何羞愧的感覺,反而有種洋洋自得的神採在臉上綻放。
他用一種戲謔的口氣說道:「不好意思,就在兩個小時前,我大日本帝國陸軍第10師團已經攻破了長城義院口和界嶺口,貴軍的長城防線,已經不存在了。」
「你」汪士奇被這一句平地驚雷震驚得頭暈目眩,差點站立不穩一頭栽倒在地。
還好他身邊的助手一把將他攙扶住。
汪士奇頭上冒汗嘴唇發白,顫抖着手指,指着滿臉都是陰謀得逞笑容的藤田經義道:「你你們太卑鄙!」
他這時那還不明白,什麼和談什麼停戰,全都是日本人的陰謀。
肯定是小日本以停戰和談為幌子,悄悄調動了新的援軍上來,也就是藤田剛才說的第10師團。
這是一場卑鄙無恥的偷襲。
他現在瞬間已經清醒過來,他可不會認為藤田經義是在吹大牛,但是如果前線有變,北平軍委會應該第一時間就電話通知他的。
為什麼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只有一個可能,北平軍委會到目前為止還被蒙在鼓裏。
一絲冷汗從汪士奇的脊背流下,他趕緊給手下一個官員使了個眼色,讓他急速向總部報告和求證。
汪士奇好歹也是個中將參議,他當然知道日軍一個師團的兵力投放到長城防線的任何一個關口,都會對之前處於均勢的中國防線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而且知道軍情如火,一旦義院口和界嶺口都失手了,那麼冷口的部隊就即將面臨日軍第6和第10兩個師團的夾擊。
而實際上他猜測的也不錯,日軍早在中國方面同意停戰和談後,就在調集重兵圍剿傭兵團的同時,秘密派遣日軍第10師團2萬餘人的兵力增援了上來。
日軍第10師團的駐紮地是朝鮮,但是在他們收到調遣命令後,並沒有如之前第6師團和第8師團那樣大張旗鼓地利用鐵路和公路進軍。
關東軍大本營和朝鮮駐屯軍司令部調集了日軍在黃海的所有船隻和艦隊,通過海運,直接將第10師團秘密運送到遼東灣登陸,並經過山海關而不入,走了兩天兩夜的山路,晝伏夜行,穿山越嶺,瞞過了中國方面的所有眼線和情報人員。
而且第10師團沿途還利用優勢兵力,將所有在這一帶山區活動的抗日義勇軍全部剿滅。
其中就包括了萬田貴所在的義勇軍隊伍。
日軍的目的不僅僅是要肅清沿途的抗日武裝,保證自己的後勤補給,同時也有戰場屏蔽的作用,讓中國軍隊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支龐大的攻擊集群摸到了他們眼皮子底下,從而達到進攻的突然性。
果然,就在4月18日這天中午2點鐘,也就是中日之間的第三輪談判剛剛開始的時候,日軍第10師團突然出現在義院口和界嶺口,並馬上集中全部火炮對兩個關口同時發起了攻擊。
在此地駐守的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