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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東京還是那個東京。
可經過了一夜電閃雷鳴的大雨,當第二天雨過天晴,一切都不一樣了。
1986年4月26日,直至臨近中午,寧衛民和松本慶子還像剛進入熱戀期的情人那樣賴在床上。
昨晚,他們在彼此敞開心扉之後,以近乎於狂熱的激情度過了一夜。
他們甘於冒險,破例沒有採取保護措施。
正如他們已經完全貼合的兩顆心,不再需要任何隔閡。
他們一發不可收拾,在陣痛與迷亂中幾度體驗歡喜,又念叨了半宿白頭偕老的願望。
但即使過了那麼久,睡到了自然醒,寧衛民還是不想起床。
他懶懶的拉住松本慶子,甚至也不想讓她起來。
「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呀?我要去廚房。」
「你餓了嗎?再待一會吧。」
「傻瓜,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松本慶子寵溺的輕撫寧衛民的臉,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
但這樣的享受讓他越發不想鬆手。
「不,我一點都不餓,我就是想抱着你,想多抱抱未來的老婆。」
什麼叫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松本慶子對任何男人都能不假顏色,但唯獨拒絕不了的,就是寧衛民的甜言蜜語。
「那就這樣抱着吧。你什麼時候餓了,我再去廚房。」
就這樣,倆人又甜又膩,就像結婚旅行的新婚夫婦,又在床上消磨了多半個小時。
至於他們還深陷輿論風波,必須儘快解決的危機。
以及那些背後耍着陰謀詭計,繼續構陷誹謗松本慶子,妄圖脅迫他們的惡人。
全都成為了此時不願再被他們想起,也不願提及的爛事,被他們心有默契統統扔到腦後去了。
如今對他們二人來說,只有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煞風景的多餘存在。
就連寧衛民究竟隱藏了多少身家,他到底掌握着多麼大的能量,又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幫助松本慶子,也一樣不重要了。
他們都沒有心思仔細思考或討論這些現實的問題。
他們在意的只是他們二人心心相印,有緣修成正果的驚喜。
能夠在今生彼此牽手,彼此成就,留下一段美好的生命記憶的期許。
而在這個前提下,一切困難都不在話下。
即使是最壞的結果又能怎樣呢?
無非天崩地裂,世界不在。
反正他們擁有了彼此,也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就連死亡都是幸福的。
這就是足以讓人忘記現實,傻得冒泡兒的愛情。
要不怎麼都說,愛情這玩意降智呢?
可偏偏這又是所有人內心最渴求的東西。
要的就是這樣無可自拔,情難自已,也只有遇到一個值得自己轟轟烈烈愛過一次的人,才不枉白活了這一世。
實際上,直到兩個人終於消耗掉賴床的興致,又在兩情相悅、含情脈脈中,吃過了一頓食不知味的午飯。
他們才恢復了理智,開始想起現實困境的存在,認為不能再視而不見、置之不理了。
既然要來的總要來,那也只好商量一下,沉着應對了。
寧衛民為此率先開了口。
不過他曾經以為的盡在掌握,如今卻懼怕失去。
所以在真正商議之前,他還是沒忘了問上一句,他內心最感愧疚的事兒。
「慶子,我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告訴你,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不會介意嗎?」
「沒關係的。」
松本慶子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寧衛民還在對這件事念念不忘,居然舊事重提。
「我昨天已經說過了,我能理解的。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開創事業,儘管資產豐厚,但仍然需要萬事小心,一定會有恐懼心和警戒心的。再說了,我工作上的事,同樣也有許多事沒跟你說起過。難道你會為此生氣嗎?」
「那不一樣。你受了委屈不告訴我,是怕我替你擔心。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