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晴煙最近幾天的報紙只提及洛佩斯和克拉迪斯被抓捕了回來,目前關押在飄渺殿地底,是一件值得全民慶賀的事情,卻沒有說如何處置他們。
「沒有決定,挺棘手的,他們身上的因素太複雜了,難以處理,所以我們渴望得到霧神的直接啟示。」伊旦取出兩枚銅色鑰匙,分別對應着兩個互不相見的牢房。
能有一位智慧的領導者是一種幸福,這代表自己在某些困難的決策上可以直接放棄大腦,放棄思考。
聽上頭的命令行事就行了,做一隻思維單調的草履蟲。
插入鑰匙打開門,老舊的門軸發出「吱嘎~」一聲的摩擦音調,坐在房間角落,手臂上套着魔力封印環的洛佩斯抬了抬疲憊灰暗的眼睛,旋即露出一種憤怒以及麻木的神色。
我是一名學者,你們憑什麼一直囚禁我的自由!
我要向齒輪工坊,向獸牙裁決,揭露你們虐待學者的行為。
伊旦裝作看不見,說道:「他的境界現在是高階職業者,人格似乎在逐漸偏向於學者洛佩斯,對於我們把他關在縹緲殿的行為,他表示了很多次的抗議,以及氣急敗壞的辱罵。」
「同時,他還頻頻提起兩個兩個名字,沙維利和羅莎琳,說自己要回去照顧那兩個孩子。」
「斯克里本大人已經去尋找這兩個孩子了。」
也是順帶了解釋洛佩斯是由前白海地界鎮護者斯克里本帶來的,為什麼縹緲殿卻不見他人的原因。
斯克里本也是典司的人選之一,他本來就是霧之眼的成員,指尖觸碰者的負責人,也就是學者派系,伊旦現在擔任的位置,以前就是由斯克里本卸任並交給他的。
斯克里本推脫典司之位的說法,就是自己已經擔任千海天的地界鎮護者,他不懂空間的法則,平常沒辦法兩頭跑。
夜林打量了一番牢房,二十平米左右,簡陋的床鋪和衛生間都擠在這裏,環境陰冷又潮濕,角落裏長着不知名的蘑菇,長久居住在這裏身體肯定會生病,吃不消。
還看到天花板和地面還有牆壁之中,都隱藏着肉眼無法察覺的線條和符號,構成一個渾然無缺的整體,是壓制境界的魔法陣。
夜林大步走向洛佩斯,然後在海澤爾和伊旦詫異的注視中揚起拳頭,「砰~」的一下,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拳,臉龐留下一塊很明顯的印痕。
「打的不錯,我其實老早就想揍他了。」海澤爾鼓掌。
打一拳當然是其次的,真正的目的是切換洛佩斯分裂的人格。
當看到洛佩斯麻木的神色驟然變得冷漠,疏離,仿佛萬物如蟲豸不值得關心時,夜林知道他的人格切換到了超越者洛佩斯。
一雙琥珀色的眼珠轉動向夜林,洛佩斯嘴角隨之勾起,像是在欣慰老朋友的看望,然後又發出一聲難以形容的遺憾和惋惜。
洛佩斯看着他,嘴巴張開,想說些什麼:「你們」
「砰~」
夜林又是一拳,把他的分裂人格砸成了學者洛佩斯。
「哐當~」一聲,鋼鐵牢門被關緊。
正當伊旦要重新上鎖的時候,夜林又打開門,走進去給了洛佩斯一拳,一顆帶着血的牙齒飛了出去:
「你應該在這種傲慢的人格下受苦。」
路上,不用擔任典司的海澤爾興致勃勃,腳步輕快,時常背着手倒着走幾步,笑容燦爛,展現着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青春和活力:
「師父,洛佩斯的人格切換方法是揍一拳?」
夜林輕輕搖頭一笑:「那倒不是,人格問題非常麻煩,你們揍他是沒用的,我是把方法糅合到拳頭裏面,然後揍他出氣。」
他最後把洛佩斯的狀態砸成超越者洛佩斯,是想看看在無干涉的自然狀態下,對方大腦里的兩個人格哪個能更勝一籌。
伊旦用另一把銅色鑰匙打開關押克拉迪斯的牢房,和隔壁一般幾乎無二的基本佈置,區別在於克拉迪斯平躺着,他的狀態平靜的像是冬天落地的雪,以及,房間裏多了一個取暖的迷霧燈,多了一床被褥,整體環境更乾燥一些。
克拉迪斯閉着眼睛,清秀的面龐沒有什麼血色,灰白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