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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別墅——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的有錢人似乎很喜歡在荒郊野嶺修建豪華的住宅,仿佛就是為了專門觸發經典推理場景暴風雪山莊一樣,順帶方便殺手上門作案。
以這些建築距離警局的位置,就算兇殺發生的同時向警方報案,等警察趕到的時候,屍體也早就涼透了。
諸伏景光今晚的目標,就住在這樣的地點。一個大資本家,化工行業巨頭,旗下企業私自排放未經處理的污染水,利用錢財疏通關係,聘請訟棍壓下當地居民的投訴。
諸伏景光計算了一下,這雜碎賄賂官場以及僱傭豪華律師團的費用,積年累月下來完全足以升級水處理系統——哦,他暗中控制着當地純淨水銷售......
「是要殺進去嗎?」在林間木屋中,諸伏景光聚精會神推演作戰計劃的時候,人聲突然從外面傳來。
他單手收起建築佈局圖的同時,另一隻手按住了腰間的手槍,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木屋的窗口,一個陌生人的腦袋正從那裏探出來窺視着房間中的景象。
諸伏景光不甘心地收槍,他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不裝作被嚇到順手朝白蘭地開一槍。
「本來我打算戴面具過來,畢竟這樣更有識別度,可又覺得大晚上看到窗邊出現一個恐怖的面具,萬一嚇到你了怎麼辦。」
「你也知道這樣會嚇到人啊。」經歷了安室透被陷害事件,諸伏景光自覺已經對白蘭地自帶的嘲諷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他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進來吧。」門外,宮野明美靜靜地站在門口,借着微微月色,諸伏景光看着她臉上有些許的尷尬,見此,他心裏浮現感同身受的同情——我明白的,和白蘭地這樣的人一起出門很挑戰下限對吧。
「計劃是什麼?」淺倉真從窗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面色如常地問道。
「原本的計劃是潛入進去,殺了目標就撤離。」諸伏景光進入房間拎起行李包,
「不過你來了的話,計劃應該有改變吧?」
「計劃,當然要有改變。」淺倉真接過行動的主導權。
「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在不久前,你的目標接到一封預告函,預告了今晚會有人去刺殺他,現在目標建築的守備已經嚴密起來了。」
「?」望着白蘭地侃侃而談的樣子,諸伏景光覺得很是可疑。
「預告函?」他念叨一遍這個詞語,隨後將懷疑的目光釘在淺倉真的身上。
「好像只有某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傻瓜,才會做出這種白痴的行為吧?」諸伏景光明顯地指桑罵槐。
聽見弦外之音的宮野明美,也將視線看向淺倉真。她原本是相信白蘭地不會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的,但奈何貝爾摩德的枕邊風吹多了,讓她對白蘭地多了幾分誤解。
「確實只有傻瓜和白痴才會做這種事情。」淺倉真順着諸伏景光的話說下去,這兩人,一個說對方是人渣,一個說對方是傻瓜,不愧是好友,就算互不相見也能有這種默契。
白蘭地的態度讓諸伏景光隱隱有不對勁的預感。
「你把這次行動都告訴誰了?」他開口問道。
「就是你現在想的那個人,放心,我沒有在他面前揭穿你。」淺倉真笑着回答。
-----------------夜幕下聳立在小山頂的豪華別墅沐浴着一層銀色的光輝,搭配着四周的樹冠,宛如點綴在綠色海洋中的珍貴寶石。
借着高大樹木的遮掩,三人來到別墅的後方,這裏的坡度與高度,勉強稱得上懸崖。
「你說為什麼呢,明明電視上敵人從不可能攀上的懸崖處發動攻擊已經是經典的橋段了,但這些在懸崖上修房子的人卻仍舊不加強相關的防守呢?」抓着繩索向上攀爬的同時,淺倉真提出了問題。
「或許因為那是電視吧,現實里從懸崖發動進攻的難度,可不是編劇隨手寫上幾筆那麼簡單。」諸伏景光回答。
「可是,我們這樣爬着,好像很輕鬆的樣子?」回答的不是淺倉真,而是經過貝爾摩德嚴苛訓練的宮野明美,這位大小姐現如今已經完全脫胎換骨,如果性格能夠殺伐果斷一些,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