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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宮野明美卷躺着放進汽車後座以後,安室透回身看向靜默跟隨的女人。
現在接近午夜,正是夜黑風高的時刻。
「要一起去嗎?」他沖卷在車裏的宮野明美揚了揚下巴,對碎片說道,「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後,順便給我說一下白蘭地......」
說到這裏,他刻意停頓一下,快速觀察完碎片的眼神,繼續說道,「大人的計劃。」
身為臥底,試探組織派遣到他身邊的人員的底細是極有必要的事情,這些天他嘗試過明里暗裏通過各種方式刺激碎片以觀察她的反應——
然而碎片的性格,寡言少語,對絕大部分事情都表現出冷漠的態度,只有在涉及到白蘭地的相關事宜時,會讓她出現些許相對明顯的情感波動。
也就是說,對白蘭地的咒罵或許能破開她的心理防線,但安室透考慮到自己還要在白蘭地手下混日子......真這麼做了完全是自尋死路,只能放棄。
碎片不聲不響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系好安全帶以後才開口回答,「白蘭地大人說,你想要赤井秀一的腦袋那就自己去取。」
聽到這句話,安室透感覺到了壓力,不是對赤井秀一,而是對白蘭地,他反問道:「我採取什麼行動都可以?」
「當然。」碎片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懷疑他為什麼會問出答桉這麼明顯的問題。
「哪怕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
在安室透看來,白蘭地來這裏肯定是另有目的,這種情況下給了他自由行動的許可,並且針對的目標還是那個實力出眾的赤井秀一。
就不擔心他們行動出格,影響到他的計劃嗎?
這裏不像開羅,軍情五處的水平,他們這些同行還是清楚的,動靜大了把地頭蛇惹出來可就不好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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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天翻地覆。」碎片肯定說道。
「天翻地覆啊。」安室透琢磨一下,想像一番真把這座城市攪得天翻地覆的後果,片刻後,他自嘲一聲,「白蘭地他不會想趁着朗姆掌權的時候,借外力來捅我們一刀吧?」
這句話一出,碎片的眼神瞬間就困惑了起來。
這傢伙......現在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向安室透,她很清楚他的臥底身份,不對他動手是因為白蘭地說過波本會成為他們手裏最鋒利的那把刀。
以前,她對說出這句話的人深信不疑。
可現在,險些要動搖了。
「你這傢伙,是白痴嗎?」
「我的想法不對?」安室透抓住了碎片這瞬間的失態,「朗姆和白蘭地之間的關係,遲早會分個生死吧。」
「.......」碎片沒有說話,顯然這瞬間,她就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車內陷入寂靜,試探失敗的安室透不再說話,這也是這些天的常態,他通過各種方法想讓碎片的心理防線出現缺口,可轉眼間她就能恢復狀態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根本無從繼續。
汽車沐浴着月光,安靜地沿着道路行駛。
這時候——
「我可能知道為什麼。」
後座的宮野明美見前面兩人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她終於開口了——再不說話,她就要被一路送到所謂的安全地點去了。
「?」
對於宮野明美的甦醒,安室透毫無準備,以他下的劑量,至少能讓人安睡八個小時。
「事先覺察到了嗎?」面對這突發情況,他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雲澹風輕地將視線從後視鏡中挪回前方,平靜地誇讚了一句,「還算有點本事。」
只不過坐在副駕駛上的碎片看得很清楚,剛才波本臉上的詫異可不是偽裝。
「那就由你來說一下這其中的緣由吧。」把自己的驚奇掩蓋過去後,安室透裝作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說道,他也想聽一聽宮野明美這位理論上能牽扯到組織核心機密的無代號人員,能說出什麼樣的信息。
「朗姆根本不可能是白蘭地的對手。」
宮野明美將她從貝爾摩德口中得來的情報,經過簡單地匯總,重新說了出來,這開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