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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志保,或者說灰原哀是怎麼樣的人。
腹黑,傲嬌,天真,敏感,毒舌。
讓人驚奇的是,在組織看管下成長起來的她,居然沒有耳濡目染成為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惡人。和她那位已經形成三觀的姐姐不同,這位天才科學家可是在組織出生,而且出生沒多久就痛失雙親,幼年時期完全處在組織的掌握之中。
如今她的情況,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出淤泥而不染,還是組織的洗腦教育過於蠢笨。
實驗室中,結束一天工作的研究員們上報完成果之後,看到頂頭上司沒有提出任何指導意見,便如同往日養成的習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雖然雪莉靠着學識和組織輕易獲取了這些人的敬佩,但考慮到她現在的年齡,管理屬下的手腕基本為零。
此時倘若換了另外稍有領導力的管理者坐在這裏,這些研究員們是斷然不敢隨意離崗的。
他們交頭接耳,計劃着下班之後的活動。
出於保密的需要,他們的人身自由受到了嚴格的限制,沒有自由出入歸家的可能,不過相對應的,在實驗室所處的建築中,各種娛樂設施完備,獨立影院、大浴池等等應有盡有,倒不至於讓他們無處放鬆。
就在他們即將離去之際,這棟實驗室真正的管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不知道是誰先注意到了那個身影,瞬間,宛如寒風從門洞中席捲而來,接觸者無不像是寒冬中的泳者,紛紛停下有些歡快的竊竊私語,迅速展開已經被收了大半的實驗器具,就像凋塑一般沉默着重新開始了已經暫時告一段落的工作。
宮野志保感受到了實驗室氣氛的變化,她死死盯着攤在腿上的那些資料......
現在她的心情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後悔。
她的性格並不冷漠,天才少女的人設下還有畏懼靜電而不敢接觸金屬物的表現,針對看不慣的事情也會說出毒舌的吐槽。
曾經的她恐懼組織的死亡威脅,只能以一副冰冷的模樣拒人於千里之外,而在現在,舒服愉快的生活毫無疑問已經將她用作保護殼的冰層融化,露出了她真實性格的一角。
簡單來說,一路的順風順水,讓這位小姐稍微有些膨脹——
來看看白蘭地為了減輕這瓶雪莉酒對組織的排斥做了什麼。
第一,取消了她視野所及的一切人體實驗。
第二,讓她能和宮野明美隨時相見。
第三,查辦宮野夫婦死亡真相,並且讓其在組織內部獲得該有的榮譽。
第四,感謝琴酒先前的高壓管理,襯托出白蘭地手段的溫和,雖然也受到過威脅,但口頭上說說,總比琴酒真的動手要容易接受得多。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要是宮野志保還像以前那樣渾身帶刺,那淺倉真得考慮一下這隻刺蝟小姐是大老重生的模板的可能性了。
這麼多手段怎麼可能搞不定一個未成年。
書歸正傳。
宮野志保這突發奇想的小小膨脹,此刻的結果就是,當她看到冷臉進來的白蘭地,驟然回想起了接下來她要見的人即使看上去比較好說話,也改不了他是冷血殺手的事實。
回想到曾經自己姐妹性命捏在琴酒手裏的時光,宮野志保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試圖用認真查閱資料的動作把現在這個局面給抹過去。
淺倉真在距離雪莉還有三步遠的距離站定。
他環顧實驗室一圈,目光在一眾研究員身上掃過,這一刻,他視線所及,玻璃器皿碰撞聲,書頁翻動聲不絕於耳,儼然一副忙碌景象。
「夠了,下班時間,都給我離開!」
能出現在這裏的研究員,都是絕對忠誠於組織的存在,APTX4869的研究主要靠柯學,普通研究員來再多都沒有用,那些只因為把柄在組織手中而不得不屈服的人,早就在淺倉真和CIA達成合作之後,被丟進雙方的聯合實驗室去了。
聽到這個命令,這些裝作忙碌的研究員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手上的東西,奔跑着就離開了現場。
片刻之後,在場的人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那就是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