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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明美推開門前掛有「歇業中」標牌的大門。
屋內光線暗澹,沒有開燈,只有些許的陽光從窗戶射入,在臨街的地板上留下一塊塊明亮的光斑。
再往深處,便是位於無光區域的黑色吧枱,平常調酒師站着的位置,現在空無一人。
她走到吧枱前,轉身環視一圈酒吧中死寂的情景,雙手按在胸口舒緩了一下略微有些緊張的情緒。
然後挑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靜靜等待着她約的那人。
時間滴答地流逝,半個小時過去。
開門的聲音響起,宮野明美循聲望去,只見酒吧大門打開一條縫隙,外面明媚的金色陽光照出一條光路,隨後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來晚了?」淺倉真看到坐在酒吧里的宮野明美,眉梢一挑。
「不,我早來了半個小時。」宮野明美站起身來迎接。
「嗯......好吧。」淺倉真反手把門關上,走到吧枱前方正準備坐下,但他環顧空無一人的酒吧一圈過後,思考了一下,打開隔板站在調酒師的位置上。
「不過還真是奇怪,你居然會主動想和我談一談......」淺倉真一邊點着酒柜上的各種酒瓶上的名牌,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雪莉那邊又出什麼事情了嗎?」
這次會面,是宮野明美主動提出的。
理論來說,會讓這位姑娘前來面對白蘭地這樣的組織大老,也只可能是妹妹的事情。
但事關雪莉,白蘭地能打包票,他對雪莉的生活近況與各種細節,絕對比宮野明美這個當姐姐的要了解得多。
宮野志保這幾天,應該沒出什麼事才對?
「不是。」宮野明美接過淺倉真隨手遞過來的玻璃酒杯,然後眼見着他又從冰櫃裏夾出幾塊冰塊放進杯中。
「那是什麼?」淺倉真將一瓶黑麥威士忌從酒柜上拿下打開,往宮野明美杯中倒酒的同時提醒道,「不過如果是說出來會讓我們都不開心的內容,希望還是慎重一些。」
「不是......」
酒液在冰塊的浸潤下變得冰冷,宮野明美感受着手心中傳來的涼意,定了定神,好似下定決心一般問道:「直美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是組織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為了......監視我。」
「?」
「什麼?等等,你能再說一遍嗎?」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淺倉真就覺得這或許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在反問的那一剎那,他按下了隨身攜帶的微型錄音機的錄音按鈕。
「直美,小山直美是不是一開始就是組織的人。」
這句話,清晰地被收錄了進去。
好,貝爾摩德身敗名裂!
淺倉真繃着想大肆嘲笑某女人的嘴角,繼續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也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最近......」宮野明美抱着酒杯,回憶着近期小山直美的一言一行。
以貝爾摩德扮演的人設,宮野明美失戀這種事情當然不會視而不見,陪吃陪喝陪玩,系列事情做下去,兩人之間的友誼理所當然飛速升溫。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貝爾摩德這個和宮野明美在以前理應沒有任何牽扯的人,卻表現出了對她的格外熟悉,審美、口味、習慣性動作等等,這些應當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知曉的情報,卻被交往不久的好友在行為之中下意識反應了出來。
要知道在失戀以前,她為了避免把小山直美這個無辜人牽扯太深,一直都刻意收斂着行為,在這種蓄意疏離之下,小山直美根本無從得知她的這些行為習慣。
而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狀況,小山直美對她過分的了解,理由她只想到一個。
那就是小山直美這個女人,很可能一開始就是組織安插在她身邊的監視者,當時救下她也並非機緣巧合,而是在監視的同時,她還擔任保鏢的工作。
宮野明美的這些推斷,淺倉真在得知其來意的幾個呼吸間便分析了個八九不離十。
發現情況到這個程度以後,他清楚現在已經不能再繼續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