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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
車內炸彈犯意外死亡的消息,襲擊者並不知曉。
所以此刻的他依舊貫徹着最開始的計劃,抄近路去將松田陣平截停。
開始的時候,他還算是順利,駕駛着汽車穿梭於各種小道之中,和他腦補的目標位置不斷地拉近距離。
然後,當他轉入一條僅能供兩輛車相對而行的雙車道時,變故發生。
只見車道的盡頭,一輛汽車橫在道路中央攔住他的去路,在那輛車的前方,一個瘦高身影倚靠車身站立。
「這人是?」
攔路之人的最大特徵便是臉上帶着一副面具。
面具,這個鮮明特點讓這位殺手想起了什麼,在組織中,只有一個人會在出行時候以面具遮掩面容,那便是白蘭地。
白蘭地!?
殺手喉嚨動了動,他敢在組織里幫朗姆辦事,可不意味着他就敢直面白蘭地的威勢。
在認出前方人的身份之後,他便下意識降低了車速。
然而,轉念一想。
白蘭地再怎麼凶名赫赫,那也是肉體凡胎,他現在開的是鐵皮車,被撞的人再怎麼厲害都得身受重傷甚至身死當場。
如果他能在這裏撞死白蘭地的話,那麼接過組織大權的毫無疑問便是朗姆,這樣一來,他作為幫助朗姆上位的最大功臣,到時候會何等榮光可想而知。
思維流轉之中,他原先放鬆的油門又緩緩踩下,傷痕累累的汽車再度發出咆孝,這輛車此時彷佛成為了他對未來的寄託,宛如勐虎一樣撲向遠處的白蘭地。
而面對這個情況,白蘭地沒有半分躲閃的意思,在看到向自己衝來的汽車時,下巴微微一揚,態度隨意得就像這只是稚童手中玩具車一般。
這種反應,殺手陡然一驚。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怕?
反常的情景抽去了他心中的勇氣,疑竇生出過後,取而代之的則是對未知的畏懼。
他看到那戴着面具的人豎起食指貼在耳邊歪了歪頭,好像在收聽耳機中消息。
接下來的動作,宛如有人在電話那頭對他下命令一下,那個看上去是白蘭地的人向前走了一小步。
這一步,絲毫沒有把筆直衝向他的汽車放在眼裏。
「不對,白蘭地一直戴着面具,那豈不是......」
殺手心裏滿是懷疑:「豈不是誰只要戴上面具,都會被認作是白蘭地!?」
這一瞬,如流星划過天際般靈光一閃。
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緣由,眼前的白蘭地多半只是替身,這樣才能說明他根本不在乎和自己這麼個小卒同歸於盡的風險。
等等,同歸於盡!
此刻的他才真是後知後覺,以現在這個車速,就算他真的撞死了白蘭地,也會因為撞上其身後的汽車而車毀人亡。
為了解決上級的心腹大患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這樣的部下朗姆有,但不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島國真的出現對朗姆這麼忠心的人物,淺倉真絕對會最優先解決掉他們。
現在本部中朗姆的眼線,都是經過篩選的,都只是些誘之以利就能拉攏的貪婪之徒罷了,而像這樣的人,淺倉真很清楚,他們是不可能以自己的生命來和他進行兌子的。
果不其然,在極限時間發覺自己也會死的殺手,瞬間將車頭轉向行人路上,急速的車輛從凸起的路緣石上擦過,陡然升起的高度讓其騰空飛起,旋即落在行人路上橫衝直撞,在即將撞上路邊關門的商鋪才險而又險地停下。
「不錯嘛車技比想像中要好。」
看到這一幕,淺倉真稱讚了一句,即時反應能力再到把車停下的車技,還是有幾分本事。
只可惜,認錯了山門。
淺倉真敲了下面具,對身後車中人命令道,「把他帶過來。」
說完之後,他繞路到後備箱前,摸出一捆繩索。
隨後,一個同樣戴面具的壯漢走到殺手的那輛車前,伸出手去將駕駛座的窗玻璃徹底砸破,將其從窗洞中拖出。
這時候,那個殺手還暈暈乎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