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余父剛開始還會有些不安,倒不是良心上受到了譴責,他要是這麼容易就會反省到自己,當初也不會幹出出軌和拋妻棄子的事情來了。
主要是李勇就在一旁,很多事情他們都已經算是在瞎說了,就怕李勇會反駁。
但李勇在一旁始終只是靜靜看着、聽着,卻一個字也沒有說。他甚至有時還會微笑的點點頭,像是在附和他們說的話,讓看到的所有病人、記者心裏都十分奇怪。
而余父兩人也來不及想太多,只能先把背好的台詞都說完了之後,才看着記者轉向了李勇,開始逼問拷打他。
雖然是早就定下的基調,但就算是在法庭上,也不可能不讓被告說話、辯解,所以記者在給了余父夫妻倆充分的表演機會,覺得已經足夠為事情定性,也讓看到的觀眾站隊後,才給李勇說話的機會。
當然他這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會像是在狡辯。但沒想到李勇完全沒有分辨的意思,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記者都有些懵了,過了會兒才略帶興奮地追問道:「請問你點頭是什麼意思,是同意了余老先生他們對你的指控了嗎?」李勇瞥了他一眼,澹澹道:「我不說話就是默認,我點頭就是承認,我說話就是狡辯,你們是這個意思吧?」記者被問得一滯,余父的妻子這時候卻站出來撒潑道:「你看看,他就是這個樣子啊,歪理一套一套的,我們也沒讀過多少書,哪裏說得過他?」李勇呵呵笑道:「沒讀過書不是亂說話的理由,有的人讀到博士,人也就那樣,有人沒讀什麼書,但自然能從生活中感悟到人生的真諦,也不會像你們這樣撒潑胡鬧。」
「你說誰撒潑呢?」
「誰在撒潑我說誰」
「噗!」跟來的那個似乎是實習記者的妹子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被瞪了一眼才默默地退到一邊去。
周圍人其實也有憋笑的,神情就顯得十分奇怪了起來。余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突然有些後悔了。
他應該早想到的,這個大兒子跟以前變化好大,如果是原來的他自己需要這麼大費周折麼?
多半是扮一下可憐就會咬牙答應下來,下次再多演一演他又還是會同意。
可自己幾次去找他都被他或軟或硬地直接擋了回來,這次要不是聽了他公司那位經理的建議,他們也想不到這樣的辦法。
本來還以為李勇至少秉持着
「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看到那記者應該就慫了,沒想到他還能夠抓住機會懟回來。
不過已經被架了上來,他這時候硬着頭皮也只能配合妻子繼續演下去。
就像此時一時看着李勇言語山漲了上風,妻子頓時在他腰間扭了一下,他便心領神會,突然
「嗷嗷」地叫了起來。妻子立刻配合的上前問道:「你怎麼了?哎幼,你別嚇我,快去叫醫生過來」李勇冷眼旁觀,暗自搖頭。
做到這個程度,何必呢?
「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下次要還是這種小事,就不用叫我過來了。」
「哎,你爸病了,這也能是小事?」李勇冷笑一聲道:「沒死就好!像他這樣的人,禍害遺千年,想必也沒有那麼早死。」這話惹得病房裏一片譁然,就算先前看着他們針鋒相對,也沒想到這對父子會鬧到這個程度。
當着面詛咒死不死的,這是做兒子的?而且做父親的又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讓兒子恨成了這樣?
如李勇所料,這一段採訪拍攝,雖然沒有被電視台那邊採納——主要是因為後面的發展可能讓領導覺得不太和諧,不適合放出來,但不知怎麼回事卻流傳出去,在網上傳播開來。
當然,流傳出去的並非是電視台攝像的角度,而是不知道誰用手機拍攝出來的角度,雖然沒有完整記錄事態的發展,但因為有作為見證人對前因後果的補充,再加上視頻里的內容。
於是很快就引發了一陣討論,甚至李勇的身份都很快被認出來了。
「誒,這不是之前金拱門那位哥們兒麼?」
「是那個『強手裂顱』是吧?」
「臥槽,這哥們兒真勐啊,聽說上次是當着老婆的面打小舅子,這回連自己老子都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