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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該說是出於什麼心理,反正盧文仲此時認準了、也不願意相信李勇不是騙子。
或許是因為騙子更了解騙人?
不過面上他倒也沒有暴露出來自己的這層心思,反倒是尷尬地笑道:「可能是我北上得早你是」
他輕描澹寫地把自己身份的疑問揭了過去,也是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至於李勇的身份,他自然是沒什麼頭緒,畢竟他壓根就不是來自於港島的,哪裏知道那裏有沒有李勇這麼一號人物。
「我叫李嘉廷,你呢?」
「哦,我叫盧文仲李生,請坐請坐」盧文仲站起身熱情歡迎,心裏面卻提起了小心,也無心再去顧及沉默那邊了。
李勇牽着沉默過去坐下來,沉默肉眼可見的不自在,而在這種陌生境況下,周圍都是陌生面孔,讓她不自覺地便主動靠向了李勇這邊,幾乎貼到了他身上自己都未察覺。
李勇當然是察覺到了,不過他此時也無心管這個,聽到盧文仲問:「李生,過來這邊是?」
他便笑了笑道:「盧生是過來做什麼,我當然就是過來做什麼。」
這幾天李勇當然也不只是去準備幾套西裝,他至少先搞清楚了這盧文仲在幹什麼。
雖然是個假港商,但不得不說這傢伙還挺有一套,居然搭上了那樺鋼廠的關係,而且跟他們談成了一筆業務。
他來作為原料供應商,給樺鋼廠安排原料。
這種完全沒有來由的人,其實就是跟樺鋼廠本身就有心思的某個廠長合謀起來,才有機會摻和到這個事情中去。
至於那個廠長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事情,知不知道盧文仲其實是個騙子,比較大的可能是不知道,可能就是貪圖中間的利益,所以被蒙了眼睛。
但不管怎麼樣,對李勇來說,這就是一個他可以插手其中的機會。
「李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李家對樺鋼廠、不,應該說是對這一塊兒地方挺感興趣的,但是我聽說盧生跟樺鋼廠有合作,所以打算先來找你談一談。」
「呵呵,我跟樺鋼廠,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如果李生想要知道樺鋼廠的情況,老實說,我不一定能夠幫上什麼忙。」
他們對話都是用的粵語,周圍人自然都聽不太明白,葛總在旁邊聽了半天也是覺得百爪撓心,但他又不好跑出來問他們。
不過這樣倒是讓李勇跟盧文仲聊得更放得開一些,只不過盧文仲此時對李勇顯然還帶着小心,並沒有立刻跟他坦誠,反倒是找藉口規避着他的問題。
李勇卻是不以為意,就算他再小心,在自己面前看來也是毫無秘密可言。
這樺鋼廠,是樺林本地最大的國有產業,也算是一家「明星企業」,關係着不少人的生計。
不單是裏面的員工,還有附近的一些依靠他們存續的商家,以及他們的家庭。
其實李勇新收的那些小弟,也都是樺鋼廠的子弟,包括之前領着他們一道來找傅衛軍和隋東麻煩的那個峰哥。
不過正如先前所說,目前正處在下崗潮時期,樺鋼廠的效益不好,結果就只能是開源或者節流,但前者不可能了,只能想辦法縮小生產規模,那麼減員是勢在必行。
更何況,還有所謂的轉型之事。
這也就導致了,這些原本有機會跟他們父母輩一樣,進工廠的工人子弟們,因為沒有門路進去,卻又沒有其他的出路,而只能夠出來廝混。
當然了,也因為出自於同一片地方,所以他們出來很自然地抱團在一起,也可能是峰哥父輩的關係,或是他自己比較會來事兒,就才被推舉為頭
頭。
不過上次讓李勇那一番打擊之後,峰哥不僅是腿瘸了,還把他的那點可憐的威望都打散了。
畢竟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原本還是會顧及着一點情分的,但因為當時的情勢,被李勇逼着一人捅了一刀,也算是全部與他割席了。
要是一個兩個還好說,這麼一大群人,他們就算本來沒理的,自然都變成有理的了。
就算是峰哥那邊估計也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