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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沒有再去冒險翻過城牆,而是在城外等到城門大開,與排隊等候的百姓一起進城。
昨晚的一場驚變,徹底打亂了齊玄素的計劃,殺了風伯固然快意,可也不得不考慮有關善後事宜。
知道他遭遇了風伯的,只有白曉瑾。如果白曉瑾已經得救,那麼他便要解釋風伯之死。如果白曉瑾還未得救,那麼暫時不會有人猜出風伯之死與他有關。
他當然可以用回本來面貌,恢復齊玄素的身份,來一個抵死不認。可如此一來,不僅白白少了一份功勞,「飛英」、「青淵」、各種火器也很難解釋過去。
想到火器,齊玄素又想起自己昨晚一口氣把身上攜帶的所有「鳳眼」全都用了乾淨,還用了兩發「龍睛乙一」,只能先返回太平客棧,帶上最後的三枚「鳳眼乙二」和一枚「鳳眼乙一」,「鳳眼甲九」已經用完。
齊玄素前腳回到太平客棧,張月鹿後腳就到了。
齊玄素來不及梳洗換衣,只能這麼見了張月鹿。
張月鹿本是打算把白英瓊的態度告知齊玄素,卻沒想到齊玄素滿身灰塵血跡,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
「『天廷』的人對你下手了?沒事吧?」張月鹿暫且顧不得白英瓊的事情,先關心齊玄素。
齊玄素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不過隱去了最後擊殺風伯的部分,只說風伯遇到了仇人對頭,兩人交手,他才僥倖逃走。至於這個對頭到底是誰,他便不知道了,當時天色太黑,兩位天人又是凌空激鬥,他顧着逃命,實在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麼人對上了風伯。
張月鹿沒有關心所謂的風伯對頭,只是道:「你沒事就好。」
齊玄素心中感動,有些不知該說什麼,轉開了話題:「你那邊如何了?」
「先不忙,我去給你打盆熱水,你梳洗一下,換身衣裳。」張月鹿起身拿過臉盆走了出去。
不多時後,張月鹿返身回來,手中端了一盆熱水。
齊玄素有點不好意思當着張月鹿的面換衣裳。
張月鹿道:「總不能還要我伺候你更衣吧?」
齊玄素不敢作如此想,脫去外袍,只穿着中衣,來到臉盆前洗淨雙手和臉龐。
張月鹿這才說道:「情況已經十分明了,因為白曉瑾被綁架,所以我那位師姐的態度才會如此曖昧,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現在的關鍵是,白曉瑾去了哪裏?如果她再次落入到『天廷』的手中,那麼我們再想找到她就很難了。」「不過葉秀和你說的地牢,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尤其是那座地牢,應該位於某座行院之中,可以直接下令嚴查,應該會有些線索。」
「對了,昨天我在城中發現了『天廷』的風元帥,就是殺了袁尚道的那個天人,我們與他照過面。他如今躲到了上元門附近的瑪麗大教堂中,雷真人已經下令將瑪麗大教堂圍住,可此事牽涉到聖廷,事情性質就變得複雜,而且大教堂中還有一位樞機執事,風元帥固然出不來,我們也進不去,就這麼僵持住了。」
齊玄素洗完了臉,張月鹿將臉巾遞到他的手中,問道:「你怎麼看?」
「形勢已經變得複雜了。」齊玄素把臉擦淨,「這麼鬧下去,案情有了實質進展還好,若是沒有實質進展,我們很快便要進入雷真人所說的第二個階段,開始出現批評聲音,對我們很不利。」
張月鹿道:「風險與機會從來並存,如今形勢變得複雜不假,可這個變化也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反而給我們可乘之機,只要我們能抓住這個機會,甚至可以不去管那個暗中把水攪渾之人,直指要害。」
齊玄素倒是不否認張月鹿的說法:「關鍵要抓得住。」
張月鹿道:「瑪麗大教堂那邊,要看金闕如何與聖廷的樞機溝通,暫時是動不得了。不過葉秀這邊,的確大有蹊蹺,是個關鍵。」
齊玄素問道:「我打算去見葉秀,你要不要一起去?」
「對了,你昨天去見葉秀,用了什麼藉口?」張月鹿好奇問道。
齊玄素道:「我讓他幫我查一個人。」
「誰?」張月鹿問道。
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