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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滔滔不絕,分析着對這件事的看法。
不料回頭看去,江洋已經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的手裏拿着手機,屏幕是亮着的,指針在通訊錄里,光圈指着陳嵐二字,拇指在撥通鍵,卻是一直沒有撥出去。
板寸看的心情惆悵:「何苦啊,男人。」
微微搖頭嘆息,一把將江洋抗在肩膀上,無奈的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板寸扛着江洋,一臉的正色,順手開了燈,表情嚴肅自言自語:「既然愛着那個女人,為何又要跟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
「紅顏禍水。」
「禍水啊!」
說罷把江洋扔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看着呼呼大睡的江洋,板寸惆悵看向窗外:「我的富貴,你在哪裏,我一定不會像我哥這樣,朝三,暮四,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奉獻出我最珍貴的感情。」
「你要是再在我這沒完沒了的廢話,我打死你。」
江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板寸回頭,他仍然在呼呼大睡。
微微一驚,捂住嘴巴,躡手躡腳的熄燈,離開房間。
房間裏暗了下來。
風聲呼嘯,吹的玻璃嗚嗚的響,窗簾未關,外面是京都的雪夜和車水馬龍,看的到遠處的燈塔閃閃發光。
江洋睜開了眼睛,拿出手機。
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臉上,眼睛很紅。
通訊錄里只有一個備註:陳嵐。
看着這兩個字,江洋煩躁的心情再次湧上心頭,三下五除二:刪了。
隨後把手機丟到了一旁,再次閉上眼睛。
他睡着了。
這一夜,江洋睡的很沉。
他又開始做那個夢了。
汪-洋之中,一群鯊魚張開血盆大口撕咬着他。
水面上是那艘遊輪,遊輪之上,那個人站在邊緣,眼神冷厲,嘴角掛着得意的笑。
是他。
天色朦朧亮起,江洋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個夢讓他再次出了一身的汗。
兩年沒有做過這個夢了。
突然又開始了。
看了看手機,裏面的號碼是他熟悉的。
白承恩打了三個,蘇荷打了兩個,劉芳打了十六個,安娜打了七個,還有一些未知的號碼。
安娜發了短訊:哥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真的不是我故意告訴嫂子的,是她問我,我才說的。
白承恩也有短訊:速回電。
江洋拿起手機撥通了白承恩的電話,朝着浴室走去。
電話很快接通,白承恩的聲音響起:「你可算回電話了。」
「怎麼了?」
江洋打着哈欠走進浴室,順手解開了浴袍,對着鏡子秀肌肉。
白承恩道:「老徐到廣東了。」
江洋點頭:「喔。」
白承恩又道:「他成立了研發組,創辦了通訊類公司,開始做手機了。」
江洋用下巴頂了頂肱二頭肌:「關我鳥事。」
白承恩笑了:「怎麼,嫌他跟我說了沒跟你說,吃醋了?」
江洋輕哼一聲:「人家現在翅膀硬了,跟不跟我說我能怎麼樣?你們兄弟關係好,不跟我說很正常。」
「我可沒權力吃醋。」
隨後補充道:「不吃醋。」
「」
白承恩沉默片刻:「真不吃醋?」
江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你有事沒事啊,沒事我掛了,這正洗澡呢。董事長身子嬌貴着呢,凍感冒了你負責?」
白承恩急忙道:「呦,龍體太金貴,我可負不了這麼大的責任。」
江洋沒好氣的道:「那你還說這麼多的廢話,有什麼奏摺趕緊給朕呈上來。」
說罷,對着鏡子又是一陣搔首弄姿,甚至轉過身去把身體繃直,看了看背部的肌肉線條,方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