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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恩和葉文靜聊了很久。具體聊了哪些內容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葉文靜通了那個電話後一夜未眠。
她在青山公館1號四層的露天泳池旁邊坐了一夜,盯着泳池裏的水發呆了一夜。
似乎整夜都在思考。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天色微微亮的時候,青山公館1號來了兩個通訊士兵。
不一會,五樓的燈便亮了。江洋披着長袍下了樓,透過走廊看到了依然在泳池邊上發呆的葉文靜。
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乘坐電梯下了樓。有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青山公館1號的大門口,黑色西裝的保鏢拉開車門。
江洋彎腰坐了進去。車子臨走前還抬頭看了一眼,葉文靜剛好也看到這邊來。
四目相對。葉文靜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看着要離開的江洋欲言又止。江洋看着高處的葉文靜,最終還是擺了擺手。
車門關上,窗戶落下。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啟動,兩個人的視線從交織漸漸的誰也看不到誰。
整個青山公館別墅區內再次恢復了安靜。花有道在段玉生的安排下回到了湄港。
江洋去了公務大廈跟他會面。總共論證了兩個問題。花有道斬釘截鐵的告訴江洋,原菲力集團華夏區總裁威廉死了。
他親手做掉的。在跟威廉起矛盾之前,兩個人是通了電話的,並且在電話中有着非常嚴重的爭吵。
花有道通過第三方以及媒體渠道找到了威廉的照片,並且一怒之下連夜去了威廉的住宅,暴走下的花有道對着威廉連開了三槍。
一槍在左胸,一槍在腹部,一槍正中眉心。據花有道說,威廉的頭蓋骨都被打飛了一半,肯定是活不成了。
第二個問題就是,威廉死後的屍體並沒有選擇在華夏境內處理,而是用飛機運輸回了紐約。
雖然屍體運輸的過程中沒人見過,但是菲力集團為了想要制裁花有道必須向湄港施壓,丕卿等官員考慮到湄港的重要性,在屍體的鑑別上沒少花功夫,他們也都可以確定,那就是威廉本人沒錯了。
對於這些事情,花有道最糾結的就是威廉到底死沒死。他不信死人可以復生。
更關鍵的是,他和威廉有着血海深仇。如果威廉沒有死的話,那麼他未來的日子可就是提心弔膽的度過了。
到了威廉這種級別,想要花錢買一個人的命,那幾乎是防不勝防的。威廉活着一天,花有道就一天不能安生。
而江洋告訴花有道:威廉很有可能沒死。花有道何等的聰明,直接聽出了江洋話中的意思,當場表態:我會把威廉全家查的清清楚楚,等我消息。
江洋看着他補充:主要是查威廉的父親,以及他的身世。最好是弄清楚他有沒有孿生哥哥,弟弟之類。
並且給了花有道一個任務。無論有還是沒有,只要是出現在威廉家譜上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能活。
無論大小,無論老少,無論婦孺。花有道是震驚的。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江洋:「你瘋了?」江洋沉默沒有說話。
花有道大口抽着煙,似乎在糾結着什麼。良久。花有道起身,告訴江洋:「我只跟威廉有仇。」
「我會親手做掉他。」
「至於他的家人」花有道把煙頭熄滅在煙灰缸,看着江洋道:「這種事誰愛做誰去做,反正我是不會幹的。」江洋還是沒有說話,從桌子上拿起煙來點燃一支。
花有道看着江洋,表情略顯嚴肅。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花有道突然問,站到江洋面前:「江湖事江湖了,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你不懂嗎?」江洋抽煙,一口接着一口。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花有道盯着江洋:「看看你自己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幅樣子。」雙手微微抬起,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江洋。
「江洋,七年而已。」
「七年前,你在石山冷飲廠的時候,身上沒有半點戾氣,甚至我看到你的時候,以為你只不過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普通的小青年,最起碼看起來是正常的,正直的。」
「再看看現在的你。」
「何止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