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燕山亭住的酒店和斂未家隔得不是特別遠,穿過幾條街,再進入一條種滿銀杏樹的小巷就到了。
燕山亭一邊走一邊默默的記住了路線,又多了一個和妖寂相處的方式,上學還順路。
景城別的不多,就是綠化特別好,到處都是樹,其中C大的綠化永遠走在最前線,來景城以後迷路的人也有很多。
遠處一棟白色小樓映入眼帘,再上個樓就是斂未的家了。
「燕山亭,我到了」
燕山亭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也沒有想停留,道「好,那我先走了」便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出去兩步,忽然。。。
「妖妖,你在和誰說話呢?」
一道如微風般溫潤的男聲讓燕山亭頓住了離開的腳步,回頭看了過去。
穿着白色襯衣和灰色針織外套的男人站在妖寂面前,聲音溫潤的如同一個體貼的大哥哥,問道
「妖妖,這是你的朋友嗎?叫到家裏來坐坐吧」
不知道為什麼,燕山亭的心忽然提了起來,莫名的對他有些敵意。
說來也奇怪,他明明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卻無端的有種其實兩個人認識很久的錯覺。
妖寂微微皺着眉的看了一眼斂未,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另外一邊燕山亭和斂未已經在幾秒鐘的時間裏觀察了對方幾個回合,最終燕山亭淡淡的開口道「不了,我不愛去別人家裏」
燕山亭有潔癖,特別是對異性,所有都知道,但是妖寂似乎沒有發現,因為她從來就沒遇到過。
斂未微笑不變,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送了」
燕山亭從他的語氣里感覺到了一絲試探,卻沒有繼續接下去,轉身離開了。
看到燕山亭走遠了,妖寂才和斂未才一起回到屋裏。
門關上,斂未眼底的溫潤褪去,儼然有些不悅的道「你昨晚和他在一起的?」
妖寂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還是解釋道「昨晚我在江顏宿舍,我告訴過你的」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學會理直氣壯的說謊,不過這算善意的謊言吧,她的事情斂未知道了沒有好處。
聽到她的解釋,斂未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問題,找了個藉口,岔開話題「上次那件事,你已經聯繫過唐茶了嗎?什麼時候見面?」
「明天上午,在妖目亭」妖寂說着,忽然想到她只和唐茶說了大概的時間,誰知道是明天幾點。。。
斂未見她臉色僵住,問道「怎麼了?臉色怪怪的」
妖寂為自己的智商嘆了一口氣,道「沒事,明天上午我去妖目亭,你明天有事嗎?」
「公司有事,要不我叫斂清陪你去?」
「他學習也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別為難他了,我自己去吧」
斂清只是個小孩子,他上學也很累,妖寂不想麻煩他,感覺虐待人孩子似得。
打定了主意,妖寂和斂未打了個招呼便進了自己的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斂未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垂着的眸子裏一片暗沉。
那個人。。。是燕山亭?斂未沒有想到妖寂要找的人會是他,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會為人世間的情愛所困,甘願變成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樣。
斂未看一眼就知道燕山亭對妖寂和對其他人不一樣,但那個人生來就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按理來說,他不應該為誰動情。。。
可是妖寂畢竟不是普通人,燕山亭,也並不是會按照天命來的人。
斂未仰頭靠在沙發背上,看着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整個人都有些疲憊,他今年二十三歲,對於感情的了解已經很透徹。
他喜歡妖寂,從五年前開始,也許更早,只不過他對妖寂的感情是沉默而壓抑的。
他不知道自己對燕山亭是什麼樣的想法,只覺得如果燕山亭很好,他們會在一起也說不定,而這,也正是讓他所憂愁的地方。。。
憂愁讓斂未並沒有注意到妖寂脖子上忽然出現的粉色圍巾和那明顯有些寬大的男士大衣,否則,今天只怕不僅僅是疑問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