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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念頭往往就像是草場裏投下的種子,冬天蟄伏於寒土之下,但只需一股春風就能立馬破土而出。
唐懷德殺人是這樣,九兒也是這樣,甚至龍輦上的長公主同樣如此。
唐懷德如果沒有他人的鼓動,縱使殺人的念頭再心中蟄伏已久,但他終究不敢付諸行動。
正是有了九兒扇的枕邊風以及某些不成文的承諾,才讓唐懷德那深埋內心已久的種子得以生根發芽。
而此時的九兒滿以為唐懷安案就此過去,自己幕後所為沒有被牽扯,那枚恐懼的種子也被埋在了內心的角落。
但長孫的出現,以及剛才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是那股「春風」,讓恐懼再次長滿九兒的內心。
至於長公主
長孫也看不透她內心的想法。
「教唆?你可有證據?」
長公主品了口茶,輕描淡寫的說道。
九兒神色緊張的看向長孫,深怕他已經從唐懷德那裏得到了什麼。
但長孫猶豫了片刻後,搖搖頭說道:「沒有直接的證據,這個只是小民的推測,斗膽說出來,請殿下判斷。」
長公主聞言,嘴角翹了起來,饒有興趣的說道:「旺財啊,本宮一直以為對你的評價已經很高了,但現在發現還是小看了你。」
長孫站起身,故作惶恐的說不敢。
長公主擺擺手,示意其坐下,緊接着表情略顯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只是告訴本宮這些,那你表現出的價值可還不夠。」
長孫聽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
在長孫上次面見長公主的最後,她說了同樣的話。
「沒有直接證據,但蛛絲馬跡還是掌握了一些」
長孫當然不敢直接將唐懷德的證詞說出來,到那時誰知道長公主是會先處理九兒還是先處理自己。
「首先第一點就是唐懷德的性格與他殺人動機不符,所以小民懷疑是有人教唆。第二,以唐懷德的能力,哪怕是最終完成了一場看似完美的殺人,但以大理寺那些偵查老手們的經驗,想要破這樣一個案子並不難。除非背後有人庇護唐懷德,幫他封鎖了現場」
「你之前不也說了麼,聖上同樣不希望案情的真相大白於世,這樣的話,聖上暗中操控大理寺也說得過去。」長公主說道。
「之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到了秋狩場我發現不是」
「哦?」
「唐懷安的案子直接涉及到宗室勛貴們的利益,這個集團是聖上在秋狩上必須拉攏的一方勢力,所以聖上必然不敢如此明顯的在案子上動手腳。」
在秋狩之前,長孫以為宗室勛貴也在皇帝的打壓範圍,但此時再看秋狩場上的形勢便能看出來,唐王爺率領的宗室勛貴們也是皇帝在秋狩場上的一大助力。
秋狩場上,三支隊伍漸入佳境,狩獵的範圍也逐漸擴大,如此一來隊伍之間少不了摩擦。
皇帝的紅龍旗就像是目標明確,劍指頂峰,一路高歌猛進。
而長公主率領的青鸞旗恰恰相反,本就因為隊伍中全員重甲導致行動緩慢,紫蛟旗更是有意無意的在前方將其制衡,令他們與紅龍旗的距離越拉越大。
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長孫,反問道:「看來你的意思是說,背後教唆的人是我了?」
長孫並沒有被長公主這句話嚇到,「起碼是你的人。」
長公主有些意外,沒想到長孫此時竟敢這麼直白的回答她。
「那你來見本宮就是想以此事要挾我?!」長公主語氣中有些氣憤。
「殿下息怒,小民雖然愚笨,但還不至於愚蠢到認為自己可以威脅到長公主
殿下您。」
長公主臉色稍有好轉,冷笑一聲,「旺財你自謙了,你哪裏是愚蠢不過也不要聰明過頭了!」
長孫稱是,接着說道:「小民此次拜見殿下,目的之一是想為長公主揪出身邊的女干細。」
「女干細?」
長孫沒有賣關子,直接了當的說道:「正是長公主身邊的大丫鬟,九兒!」
「旺財,你不要血口噴人!」九兒因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