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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正好缺一個趁手的武器。」巴龍很是輕鬆一般舞了個槍花,接着將岩槍背在了身後,全然不在意身後驚愣在原地的特魯迪爾,腳尖一點便是折返回到眾人的身邊。
阿托莉絲留意到,巴龍腳步落下的地方,地面赫然顯現出深刻的裂痕與凹陷,而這也確鑿無疑地印證了岩槍的重量並沒有因為落到巴龍手中而產生削減。
「倒是看不出來,你這傢伙竟有如此蠻力。」看着神兵落入巴龍手中,魔女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艷羨之情,反倒是用一種重新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前者,眼中透露出幾分詫異與好奇。
「只是單臂便有一龍之力,難怪當時能見你輕鬆將「岩牆」放到,那時我還感到奇怪,現在看來倒是還蠻合理。」莎琳絲特湊上前來,目光中滿是欽佩與讚嘆。
「那定然是「岩牆」這老東西太沒用了,被踩在腳下的時候,可是一喊一個不吱聲。」喬瑟不說話還好,這一調侃便是立刻挑起爭端。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哭哭啼啼的還一口一個『王』,當時要不是看你可憐,我准第一個笑掉大牙。」瞅着喬瑟,特魯迪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眼看這邊精神年齡都不小的兩人打鬧起來,阿托莉絲與伊萊娜相視了一眼,頗為無奈地笑了笑。視線一轉,便見維拉法一步步走到奧列蒙多斯的遺體前。
作為一介古神,祂因為愛上一位人族少女,而不顧一切地選擇站在眾神的對立面。祂是一位先驅者,盜取聖火,以此光輝為基石,鑄就了人類與神明分庭抗禮的壯麗篇章。祂的死本應受萬眾敬仰,然而其存在卻是被歷史無情抹去,身軀也最終被埋葬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
「我有一個問題。」望着維拉法的背影,塞妮絲上前一步問道:「祂所深愛的那個女孩,最後怎麼樣了?」
維拉法聞言,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觸動,內心掀起了層層波瀾。隨後,他緩緩搖頭,他不知道,或許也不再會有其他人知道。
眾人收拾行裝準備離開,而在神墓長廊的盡頭,他們也發現了前往下一層區域的傳送門。
但在臨行前,他們卻注意到了鐫刻在王座背面的一句話。
「我遵從了她的遺願,在那片黑色大地上埋下了一顆種子,它會在時間的滋養下,生根發芽,為那片沉睡已久的土地帶來新的生機。若未來有幸,懇請您能代我,以及她未竟的心愿,親臨那片被新生所擁抱的世界。」
於是眾人停下了腳步,他們瞧見了天頂的那束光,那是由殘留的神力所構成的倒影,而真正的光實則來自他們的腳下。
這是一個顛倒的世界,原本還是處在深層的地下的他們,再往下行卻是從地底爬出來到地面。
他們放棄了通過傳送門的打算,而是回應了死去神明的遺願,踏上了那片曾被戰爭染指的黑色土地。
他們望見了矗立遠方的參天古樹,也瞧見了藍天之下一望無際的花海。
回望《高天之書》莫恩斯特也曾在這裏留下足跡,他的旅途漫長而艱辛,卻也會在望見這般美景時停下腳步稍稍駐足。
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灑落,如同金色的細絲,輕輕拂過每一寸土地,為這片景致鍍上了一層溫暖而柔和的光輝。
「那是一種怎樣的景色?」
當再度提起這個問題時,男人面帶微笑地輕輕搖頭。他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就像是一個人用盡一生書寫的故事,沒有辦法以寥寥數語輕易概括。
為何自古以來,人們總是對故事的結局抱有着過分的期待與在意。
或許,並非僅僅因為結局能給予他們一個明確的答案或情感的歸宿,更重要的是,故事的過程本身就蘊含着無盡的美麗與意義。
「瞧,我發現了什麼?」站在高處的莎琳絲特眺望着遠方的景色,神情驟然變得興奮異常。
「是寶物?」阿托莉絲想到了這個,於是開口問道。
「不是,不過也差不太多。在這裏,你們快過來瞧瞧!」莎琳絲特賣了個關子,揮手招呼眾人到山丘上來。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但見莎琳絲特如此興奮,便都跟着爬到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