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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的人們,對於高手的定義普遍是模湖的,在不少人眼中,有名有姓的高手便是一流,若是連名號都無法被人叫出,那顯然就是不入流。
當名氣和武功掛鈎之後,所謂「一流高手」的定義就太廣泛了,若是按照這種算法,那麼天泉勉勉強強也能夠稱得上初入一流的江湖高手了。
然而事實上,這種模湖的定義在某種時候,簡直就是催命的毒藥,因為若是不分高低,將所有平均線往上的高手都稱為「一流」的話,那麼千面法王也不過就是和天泉平級的「一流高手」而已。
但在短暫的交手之後,在場的眾人都看得出來,玄天教這位護教法王的實力,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和他們完全不在一個維度的強大。
武功在江湖人的眼中,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是他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對於他們而言,武功是實實在在,如同磚瓦一般,一塊接着一塊砌成的高樓。
但同時,武功又是玄妙,不可捉摸的,因為當站在二層小樓的人們,忽然抬頭發現一座直入雲端的通天高塔之後,他們會無法避免地陷入深深的自我迷茫之中。
同樣是習武之人,可有些人的武功之高,卻是他們連想像都無法想像到的。
......
遠方,一處不起眼的山坡上,皇甫小媛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對着身邊焚香煮茶悠然自得的陸寒江說道:「勝負已定。」
「是嗎?」陸寒江的表情並不意外,他端起茶杯飲盡其中的熱茶,邊上兩位佇立着的錦衣衛百戶聞言,立刻取來又一個千里鏡,捧着送到他跟前。
陸寒江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這位百戶退下,這小片地方因為陸指揮使的到來,還臨時鋪設了地毯,屏風,備上了暖爐,茶點等物件。
皇甫小媛轉身安坐在陸寒江的對面,澹澹地問道:「正道一敗塗地,你不打算親眼看看嗎?」
陸寒江提着水壺微微一頓,然後無奈地道:「既然有你替我看到了結果,那便足夠了,去看那屍山血海一樣的地獄,除了讓我倒胃口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用途?」
儘管今夜的慘狀,某種程度上就是自己因勢利導的結果,但陸寒江既不是變態也不是殺人狂,他要的只不過是正道受創的結果,至於說這個過程如何的殘忍可怕,那他是不感興趣的。
「......」皇甫小媛無言以對。
沉默片刻之後,皇甫小媛又問道:「玄天教另一位法王已經現身,如若我們現在動手,便可以再斬對方一員大將。」
陸寒江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麼,你有把握嗎?」
皇甫小媛不再說話了,她方才對陸寒江所說的「正道一敗塗地」,並不是誇張的說法,在千面法王無與倫比的強大面前,正道群俠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玄天教這些年能夠以一己之力扛起魔道的大旗,的確是有真本事的,這位護法法王的武功,已然不是這些小輩能夠對抗得了的。
千面法王是和武當掌教以及丐幫前幫主一個時代的人物,在他面前,司落朝等人的的確確算是晚輩。
雖然江山代有才人出,但可惜,正道這一代的英豪們,沒能夠青出於藍,在老一輩的降維打擊下,死傷慘重。
皇甫小媛沉吟小許,復又說道:「只要你來動手,千面法王必然無處可逃。」
說句老實話,以皇甫小媛的眼界,其實看不出陸寒江和千面法王究竟誰的武功更勝一籌,畢竟對於前者,哪怕是她,也只寥寥見過幾次對方出手的樣子,根本無法判斷出具體的實力。
不過千面法王的實力,此刻就是明明白白展露在他們面前的,那是一種能夠對享譽江湖的各派高手產生壓倒性優勢的強大。
但皇甫小媛對於陸寒江卻有着異乎尋常的自信,或許是源自於對方未嘗一敗的神秘。
只不過,對於親自動手這件事,陸寒江顯然興趣缺缺,他滿不在乎地道:「既然小媛沒有把握,不若就放這位法王一馬吧。」
「......為什麼?」皇甫小媛有些不理解:「既然要打壓玄天教,我們自然不該放過任何一點機會才是,你在猶豫什麼?」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