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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陸寒江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看了看左右,嘴裏不由地念叨着:「難道又是誰在背後議論我?」
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人可以回答他,托着下巴發了會兒呆,陸寒江繼續提筆疾書,這一封寫給朋友的信件,抬頭便是八個大字——
「天泉賢弟,見字如晤。」
作為天泉的知心好友,陸寒江在想起對方的時候,自然而然地提筆寫下了這封信,這裏頭倒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就是一些日常的問候而已。
只不過在信件的最後,陸寒江隱晦地提了一嘴自己在玄天教這裏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和錢小小有關。
這就是堂而皇之地在引導天泉自己來問了,但陸寒江並沒有把這封目的準確的信件直接交給天泉,而是找個人轉手。
他找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玄天教聖女錢小小。
對旁人而言,想要摸准錢小小的蹤跡並成功攔下她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對方獨來獨往且武功高強,除非三五高手結伴出手,否則單憑一人之力,恐怕是不成。
但對於陸寒江,這件事簡直輕而易舉,他也不需要多少高手,只需一名膽大之人做信使足矣。
在情報上,錦衣衛的眼線遍佈天下,他想要找到對方並不難,其次,攔住對方並非一定要用武力才行,此時對於逍遙派草木皆兵的錢小小,只需要一把天機劍就足夠讓她停下腳步了。
陸寒江派出的人手,輕而易舉地就在入川的路上堵住了對方,天機劍的展示,讓錢小小恨得咬牙卻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是他叫你來的?」錢小小對於逍遙派的了解很淺薄,但她清楚地知道,這把神兵是月離風所有。
那錦衣衛對此笑而不語,他甩手丟出一把飛刀釘在了對方腳邊,信件便懸在了飛刀末端。
「此信,煩請姑娘轉交天泉小道長。」那錦衣衛語氣淡漠,頗有種頤指氣使的傲慢。
錢小小冷眼一瞧,卻並未發作,她在意的只有天泉,此刻俯身撿起書信後,立刻就動手拆了看,那錦衣衛對此倒也不在乎。
非禮勿視什麼的,錢小小壓根不會在意,她心頭早已經認定了月離風就是藏在暗中的一條毒蛇,這種情況下,對方送來的東西,她若不加以檢查,怎麼能夠放心交到天泉手上。
拆信之後,錢小小一目十行看完了,她目光冷冽得可怕,小手一握,直接將那信件揉成了一團,內力震顫之下,信紙當即碎成了一灘紙屑。
那錦衣衛見此情形,竟也不惱,他笑着道:「姑娘何故如此氣憤?」
那殺氣騰騰的眼神轉向了面前的錦衣衛,錢小小身上的黑袍無風自動,一道黑芒被她握在掌心,駭人異常的威勢撲面而來。
這錦衣衛的武功其實一般,只是堪堪能夠和那些大派弟子過招的水平而已,但他能夠被選中前來此地,自然有他過人之處。
這錦衣衛雖然武功平平無奇,但膽色非常人所能及,面對錢小小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他絲毫不懼。
「姑娘,月師兄與天泉小道長私交甚篤,寫信問安不過是尋常之事,你這般橫加阻攔,究竟是何用意。」錦衣衛侃侃而談,為了避免一些麻煩,他此番也以逍遙派弟子自居。
錢小小厭惡極了對方這般話說三分,藏刀笑里的做法,她腳步一點,周遭狂風驟起,一股狂暴的氣浪以她為中心瞬息席捲四方。
霎時間,落花紛紛如雨,錢小小欺身而上,右掌前引,掌心黑芒距離那錦衣衛的面龐,只有毫釐之距。
那錦衣衛竟是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亂風吹散了他的發梢,他視面前之人若無物,淡然地整理了衣衫,然後說道:「姑娘何不動手?」
這話有些反諷的意味,在這種情形下還敢刺激對方,只能說這錦衣衛的心確實大。
錢小小咬着牙,收回了黑芒,將右掌藏於身後,她冷然道:「月離風到底什麼意思,他攛掇天泉去調查玄天教,到底安的什麼心!」
天泉對於自己的看重,錢小小欣慰欣喜的同時,也感到了十分的不安。
如今她已不再是紅山鎮可以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