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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見陸大人?這恐怕有些不合規矩吧。」
陸寒江搖搖頭,然後驚奇道:「難道這是陳家主的意思?」
如果這一切是陳子畫的計劃,那似乎一切都能夠說通了,不過若真的是這樣,那陸寒江還真的蠻驚訝的,畢竟從他接收到的情報來看,陳子畫是個刻板規矩的人。
不過事實上真相也沒有如他所想的這般有趣,陳姑娘是出於自己一個人的考慮前來的,並非陳子畫的安排。
素未謀面的姑娘約見自家主人,這一點非常不合理,陸寒江拒絕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陳姑娘卻有些別樣的執着。
「姑娘有什麼事不能夠等令尊幾日後與陸大人詳談?你一個女兒家,這樣拋頭露面實在不妥吧,而且私下約見陸大人,只怕對姑娘的清譽也有損。」
陸寒江這話勸得在地,於是無可奈何之下,陳姑娘只能坦白道:「公子可知道,家父有意與陸大人結為兒女親家。」
此一言着實是讓陸寒江三人都頗為驚訝,他們還沒料到陳子畫會有如此的想法,別的不說,公主那一邊就是個大難題。
陸大人是公主夫婿,也就是朝廷的駙馬,這一身份就註定了他沒辦法像別人一樣過着三妻四妾的生活。
陳家此舉的初衷很好理解,就是為了讓兩家結成更加緊密的聯盟,但此舉無疑也是會惡了永樂公主和孟家。
哪怕這些都不談,有另外一件事陸寒江也十分好奇,他以一種非常失禮的目光注視着面前的陳姑娘,他問道:「聽聞陳家主膝下有一子二女,未曾請教姑娘是.?」
陳姑娘答道:「小女子年歲長些。」
這下陸寒江是真的驚訝了:「陳先生竟然想要把姑娘你嫁與陸大人做側室?」
不單是他,就連老錢和阿沅都震驚了,陳子畫乃雲中陳氏的家主,他家的情況幾人都有了解,膝下的一子二女,長子長女都是嫡出,只有次女是庶出。
面前這位陳姑娘說她年歲更長,也就是說她是陳子畫的嫡女,堂堂陳氏嫡女嫁給人做妾,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
「你胡說什麼!我家小姐什麼身份!才不會給人做側室!」不等滿臉通紅的陳姑娘說話,她身邊的丫頭已經忍不住怒視三人了。
「不得無禮!」
陳姑娘好不容易止住臉上的羞意,她呵斥了一聲身邊的丫鬟,然後解釋道:「公子誤會了,家父是打算將家妹嫁與陸大人。」
陳姑娘剛才那樣說話,陸寒江三人自然先入為主地認為陳家要嫁的人是她,所以才會那樣震驚,現在聽聞嫁人的是陳氏二姑娘,這便不奇怪了。
世家向來嫡庶分明,嫡女嫁人做妾,無論家世如何,此舉皆是辱沒門風,按規矩一般都會直接除族,省得留着丟人。
但庶女就不同了,雖然都是陳氏的姑娘,輕易也不可能嫁給人做妾,但這就要分情況了,若是嫁給權傾朝野,同時出身陸氏的陸寒江,那還勉強可以接受。
於是陸寒江笑道:「姑娘下回說話記得一口氣說完,在下還以為姑娘這般標新立異,自己的婚事打算自己相看。」
陳大姑娘的臉又紅了,即便知道對方是誤會,但這樣的說法還是叫她羞得打算找個地洞藏起來。
只是她到底沒有忘記出門前妹妹對自己的那番苦苦哀求,於是她又說道:「此事事關陸陳兩家,還請公子行個方便,讓我見一見陸大人。」
陸寒江奇道:「姑娘的來意在下已經不明,可不論是伱這如何顧念手足之情,可陸大人畢竟是當朝駙馬,你們在這裏談婚論嫁,可有把朝廷和陛下放在眼裏?」
若說陳子畫有意送女結盟,最大的阻礙絕對不是陸寒江,而是永樂公主和貴妃娘娘。
朝廷律法雖沒有明文規定駙馬不能納妾,但從開朝至今,這事也沒有過先例,因為無論是公主本身的地位尊崇,還是顧及皇家的顏面,駙馬都不可能三妻四妾。
「此事小女子如何不知,」陳姑娘一嘆,有些悲戚地說道:「小女子所慮者是此事不成,傳揚了出去,家妹今後恐怕再也沒法做人了。」
上趕着給人做妾的姑娘,還是世家出來的,這將來的確是不好說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