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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陸寒江大概明白了這傢伙的意思,感情玄天教這貨對於霍家的可能存在的寶物,壓根沒有太大的興趣,反倒是對這種角色扮演深深沉迷。
聯想到千面法王的武功特性和江湖上的各種傳聞,陸寒江貌似了解這個面具背後的人物到底是個玩意。
千人千面的說法絕對不誇張,起碼那個能夠在武當上陽子手下逃命的傢伙,武功絕對不一般。
而面前這個奇怪的傢伙,同樣也有着過人之處,起碼對方的膽子大得驚人,如此武功,如此情形下,他居然敢提出這樣的建議。
這樣的做法無疑風險極大,別的不說,單論陸寒江身邊已經準備拔劍的皇甫小媛,一般而言,面對這種自說自話的傢伙,這姑娘從來都是一劍斃命。
歷數多年,能夠在皇甫小媛面前把這種廢話說完還留下一條命的,似乎只有他自己了。
事實上,公孫桓的話說完,皇甫小媛的劍已經出鞘一半了,但是陸寒江卻抬起手阻止了她。
公孫桓的想法的確不同常理且有些異想天開,但某種意義上,對方的想法也契合了他的漸起的玩心。
「這倒是挺有趣的。」
陸寒江攔下皇甫小媛後,饒有興致地看着公孫桓道:「不過,我對於養馬可沒有興趣。」
「戴上這張面具,你能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公孫桓微笑着道:「我願意交給閣下的,是完整的玄天教護教法王身份,無論是玄天教的勢力,還是我私人的部署,你皆可調用。」
「有這等好事?」陸寒江似乎是不信。
「閣下若不信,不如隨我來?」公孫桓說着,腳步一點,身形在屋檐上,幾個起落間就往遠處去了。
陸寒江和皇甫小媛對視一眼,兩人緊隨其後,很快,三人便來到了東都之中最有名的酒店,百花樓。
三人落在酒樓一側,公孫桓抬手一指酒樓頂層最大的雅間,陸寒江望去,雅間之中,竟有個戴着慘白面具的傢伙,正在五六個姑娘的環繞下,醉生夢死。
「這是?」陸寒江不由得好奇道。
「他名叫吳應,曾是霍家一名不起眼的馬夫。」
公孫桓看着那人如夢如痴的樣子,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意:「那天我找到他,以法王之尊位與他交換馬夫的身份,他同意了,如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似乎是為了印證公孫桓的話,那雅間中,被美人逗得歡心的吳應,解下腰間的玉佩,隨後就打賞給了身旁的女子。
陸寒江眼力不淺,自然能夠看得出,單是那小小一枚的玉佩價值,就足夠比擬朱老闆這些日子襄助霍家的資金總額。
如此貴重之物,被那吳應隨手打賞,他身邊那些木樁一樣的護衛,還有暗處那些保護他的高手,竟無一人出面阻止。
看來這千面法王的玩法,的確有幾分深入角色的獨特。
陸寒江覺着有趣,便接着問道:「這的確十分有趣,只不過我想不明白,你這麼做是因為什麼?」
「因為有趣。」
公孫桓低頭看着那吳應醉心於錢財滿身,美人環繞的夢境,曾經的那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如今只有無窮無盡的欲望在驅動着他。
公孫桓不吝惜錢財,對於武功也沒有太多的執着,他對一切有趣的東西都會感興趣,江湖上流傳着的秘密,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等待發掘的寶藏。
但這些終究只能解悶,無法讓公孫桓從一而終,迄今為止,只有一樣能夠讓他樂此不疲一直玩下去的遊戲,那就是通過這張面具,換掉別人的人生。
這是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遊戲玩法,公孫桓也有自覺,他想着,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會生出這種奇怪的念頭。
每當他看着這些人沉醉於虛假的美夢之中,以凡人的醜態和難以抑制的欲望,構築一副又一副扭曲的畫面,他猶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總是不亦樂乎地欣賞着每一場鬧劇。
這很有趣,對他而言。
公孫桓垂下眼眸,他抬手招來了兩名黑衣劍客,用頗為遺憾的語氣吩咐道:「告訴他,這場夢,到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