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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只是這些人多不是在京城的官員,不知道皇帝已經明確首肯,他們的上奏不僅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反而會引起皇帝對他們的不滿。
「儀注一事,臣下去會督促禮部和兵部儘快協商完成。」
魏廣德一笑,繼續說道:「其實,國朝大閱,早就有類似儀注,只不過因長久不曾用而塵封箱底,記得臣在翰林院時,就有幸在藏書閣中看到過永樂年間一次大閱的儀注。
臣今日回去就讓人把這些都找出來,然後聯繫二部官員,儘快辦妥此事。」
「如此甚好。」
隆慶皇帝點點頭,很滿意今天的召見。
等魏廣德出皇宮後才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大閱儀注的事兒,他還真給忘了。
兵部倒是和吏部協商過幾次,不過禮部都是以還在查閱典籍為由進行推脫,這個事兒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說實話,魏廣德一直沒上心,因為他當初確實看過一篇大閱儀注,所以理所當然就把那份儀註定下的規矩作為今日大閱的儀注藍本來考慮。
被禮部官員吹噓無比慎重的所謂儀式,其實除了開國那會兒才是由禮部官員遍閱古籍記載,重新定下來的一套規矩外,之後的活動其實都是照抄過來,只是進行些許修改潤色罷了,哪有什麼神秘、莊嚴的。
魏廣德在禮部呆的時間不短,禮部那一套早就被他摸透了。
或許就是因為手中實權太少,所以禮部官員就喜歡拿捏,或者說裝清高,什麼都講「規矩」。
不過他也不能說什麼,他在禮部做侍郎的時候也這麼做,大家其實都差不多。
回到內閣,魏廣德第一時間就給高儀和霍冀下條子,約定三日後在禮部商議大閱儀注一事,屆時他也會參加。
定下三日之約,就是避免又被禮部放鴿子。
要查典籍,那就在這三日裏給我找到,別到時候又說這沒找到,那沒看到,繼續推諉。
「禮部那幫人也真是,就是搞個大閱,提振明軍士氣而已,居然會被一些人認為是要重新提高武將地位的信號。」
魏廣德散衙回家,坐在轎子裏的時候還在想着這個事兒。
只不過第二天,在內閣呆了沒多久,外面就有人通報,禮部尚書高儀到了內閣,現在正在首輔李春芳值房,請魏廣德過去。
昨日剛給高儀下了條子,今天人家就打上門來,魏廣德還在心裏納悶,就這麼個事兒值得他老人家跑去找李春芳嗎?
等魏廣德過去的時候,路上遇到殷士譫,快到門口的時候又看到前面的張居正,看樣子似乎是驚動整個內閣,所以在他邁步進門的時候,臉上可沒什麼好臉色。
「正甫、善貸,你們也來看看,這是高尚書的奏疏,我和逸甫都已經看過了,看完說說你們是個什麼意思。」
此時,前一步進門的張居正手裏正在翻看一份奏疏,顯然就是李春芳口裏高尚書所寫。
魏廣德先向其他人行禮後,這才走到張居正身邊坐下,等着他看完。
不過殷士譫卻有些等不及似的,開口就問道:「大宗伯今日所奏是何大事?叔大那邊還在看,不如直接說說,我有些急不可耐想探究一二。」
「呵呵,對國家來說,確實是大事。」
高儀只是呵呵笑笑,卻並沒有如願直接把事兒說出來,而是有些含糊。
魏廣德知道,高儀今天來內閣,不是因為自己昨天下的條子,這臉色才好看了些,不過也在奇怪,沒聽說禮部最近是攛掇什麼大事。
魏廣德在禮部做侍郎也不是白乾的,自然是在禮部收攏了一批手下,禮部有點大事小情都會給他傳遞消息。
不過昨日回府,包括前幾天,他貌似都沒看到有禮部下屬送過東西來。
這時候,張居正已經看完奏疏,抬頭先是看了眼魏廣德,露出一副笑容來,之後才把奏疏遞給殷士譫,同時靠向魏廣德說道:「貌似倒是你我有干係。」
「什麼事兒?」
魏廣德狐疑道。
剛想着不是自己的事兒,沒想到下一刻張居正就說和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