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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那邊知不知道這些事兒?」
魏廣德氣憤的吼道。
要知道,按照現在朝廷對西南的規劃,此時東吁王朝佔領的地方,在明朝官府的版圖上應該是「三宣六慰」,也就是南甸宣撫司、干崖宣撫司、隴川宣撫司,還有車裏宣慰司、緬甸宣慰司、木邦宣慰司、八百大甸宣慰司、孟養宣慰司、老撾宣慰司。
中南半島絕大部分地區都在這個劃分範圍,可是現在好了,錦衣衛的情報顯示,三宣早就不存在了,六慰也已經失去了三個。
僅剩的木邦、孟養和老撾三個宣慰司,還都被東吁王朝侵佔了大片土地。
因為明廷對西南地區的長期不作為,讓這些宣慰司也逐漸離心離德。
緬甸宣慰司是明朝在西南邊境所設的六個宣慰使司之一,隸屬於雲南承宣布政使司,轄地即緬甸阿瓦王朝。
嘉靖五年,孟養國主思陸的兒子思倫聯合木邦國主罕烈以及孟密國攻佔阿瓦城,殺死阿瓦王莽紀歲及其妻子兒女,轄地為三家所分。
阿瓦國遣使到雲南向明朝當地政府哭訴,然而雲南政府居然沒有及時向北京呈報此事。
而宣慰使莽紀歲之子莽瑞體在戰亂中潛逃,奔東吁母家,建立東吁王朝,從此緬甸結束明朝統治,走向了獨立和統一的道路。
也因為早年被滅國的原因,東吁王朝對大明所謂的金字紅牌不屑一顧。
金字紅牌是由明朝中前期,在雲南外邊政區實行信符與金字紅牌制度,在邊疆管理、護國捍邊、調停和處置編內內部矛盾方面發揮十分重要和積極的作用。
但是,明末統治者逐漸放鬆了這一制度的執行,乃至基本放棄信符與金字紅牌制度在西南邊疆的貫徹。
緬甸看到明朝並沒有出手拯救外邊政區,於是借鑑明朝的金字紅牌制度,採取拉攏周圍的土司頭領的做法。
隆慶二年,木邦得不到明朝支持,在交通道路阻斷,人民缺鹽生活艱難的時刻,「後乏鹽,求於瑞體,瑞體饋海鹽五千登,益感緬甸而患中國,遂攜金寶象馬,詣瑞體致謝」。
木邦缺鹽,向緬甸莽瑞體求助,緬甸施與恩惠,木邦感念,與緬甸化敵為友,投靠緬甸,「瑞體見拔,歡甚,贈以寶帶、緬鐸、白象、姍錦、珍寶、香藥甚多,退兵護之出孤,遂約為父子」。
隨後其他土司紛紛效仿,「潞江安撫使線貴聞拔邀緬惠不貨,亦投瑞體」。
六宣慰中除車裏宣慰司雖然遭受緬甸侵擾,但依然堅定作為明朝的政區,其他木邦宣慰司、孟養宣慰司等投靠緬甸,八百大甸宣慰司、老撾宣慰司逐漸疏離明朝走向獨立。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朝中央朝廷居然也沒得到雲南方面的通報,沒有採取切實措施維護五宣慰司的管控,任其疏離和脫離明朝。
而實際上在這個過程中,六宣慰司都向雲南方面上報「地方平安無事」的奏報,讓大明誤以為西南安定。
是的,雖然緬甸那邊戰火不斷,但是各家除了一開始還向雲南求救,但是見到大明並沒有要干預的跡象,所以也都熄了找大明講和的心思。
而東吁王朝也一直以緬甸宣慰司的名義向雲南匯報,稱"西南金樓白象主莽噠喇弄王書報天皇帝,地方無事」"。
這次劉守有遞交來的錦衣衛情報,可算是徹底撕開了西南邊疆真實的情況。
這個東吁王朝已經侵佔了周邊大片土地,還在進一步擴張。
按照情報上說,老撾宣慰司也已經是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被滅。
「消息傳遞到京城,用了多少時間?」
魏廣德在看到
劉守有輕輕搖頭後,強壓下心中怒火,開口問道。
他的火氣當然不是衝着錦衣衛來的,若是針對的雲南那邊。
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居然還是一點都不知道,實在是該死。
「半個月,錦衣衛獲知詳情後,就以最快速度把消息傳回京城,片刻不敢耽擱。」
劉守有急忙說道。
魏廣德心中暗自盤算,馬上下文雲南,差不多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公文才能抵達。
就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