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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府,黃埔江口,寶山所。
一萬多東海藩的士卒,駐紮於黃埔將西岸的曠野里。
江北之戰過去一年時間,東海鎮終於恢復了一定的實力。
現在,最近招募的兩萬多士卒,已經完成了基礎的訓練,而之前招募的六千人,已經形成了戰力。
營地內,神策軍的軍帳一座接着一座,帳篷排列整齊,一望無際,從遼東和朝鮮調回來的百艘戰船,停泊在黃埔江內,桅杆如林,十分的壯觀。
幾艘較大的戰船,無法泊入黃埔江中,正在長江上游弋。
此時已經是1654年,隆武十年正月。
現在江面和大海上,還刮着北風,非常有利於船隊向南航行,而一萬五千東海鎮的將士,早已經準備就緒,只等趙銘一聲令下,大軍便要登船起航,開啟南進戰略。
近幾個月來,趙銘通過邸報和宣傳司,在江東不斷為南進造勢。
先是,對遠航歸來的程璧等人,進行了吹捧和歌頌,讓江東百姓都知道,江東鎮在南洋擁有一塊拓殖地,比整個江南都大,每個江東百姓,只要前往新明洲,就能獲取上千畝的土地。
這極大的激發了百姓對此的關注,並對新明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神往,而在隨後的時間內,宣傳司控制的小報,便開始陸續放出,荷蘭人慾搶奪東海鎮海外拓殖地的消息。
在江東軍民對南洋產生關注後,軍民先後獲得荷蘭人在海上阻截東海鎮商船,並在殖民地殘酷殺害當地漢人等消息,引起了百姓和軍隊的極大憤慨。
在去歲年底,有消息自爪哇傳來,荷蘭人煽動土著,屠殺近萬在爪哇生活和經商的漢人百姓,使得江東軍民的憤怒瞬間達到頂點。
眾人原本以為,趙銘會立刻出兵討伐荷蘭人,可是不想趙銘卻並沒有立刻出兵,而是繼續等待一個適合的時機。
清晨,長江上,趙銘站在鎮海號的舵樓上,注視這滾滾東流的江水,還有江面上航行的戰船。
這時,趙銘沉聲問道:「都造院送來的炮彈,都試射過了嗎?」
一旁水軍將領郭忠頗為振奮道:「回稟總理,卑職已經試射過了,威力驚人。」
趙銘道:「最近藩府擴軍,引來了不少從北面還有南京過來的細作,都在打探藩府的虛實。開花彈乃是軍中機密,你們試射時可曾被人發現?」
郭忠忙行禮道:「總理放心,卑職率領船隊,遠離陸地,在舟山秘密試射,暫時不會被人發現,只是若我們在戰場上使用,別人肯定會知曉。」
趙銘擺了擺手,「無妨!東西造出來,就是要用的,不過能遲點讓他們知道,我們便多一天的優勢。」
「卑職明白了!」郭忠點頭道。
趙銘遂即問道:「水師上下,對此種炮彈有何評價?」
郭忠頗為興奮道:「總理,此種炮彈,堪稱神器啊。卑職等人通過試射,發現木製的戰船,根本無法承受開花彈的轟擊,只要被擊中幾炮,戰船就會被炸的稀爛,船上水手定然損失慘重,喪失戰鬥力。」
趙銘聞語微笑頷首:「有了此物,水師可有信心與紅毛夷一戰?」
郭忠搓手笑道:「總理,水師上下,早準備和紅毛夷一戰了。」
趙銘滿意的頷首,「很好,既然水師上下,有此信心,我覺得已經可以開戰了。」
西方大航海,開始已經百餘年,荷蘭人縱橫大海,實力強勁,讓趙銘有些忌憚。
畢竟海軍和水師,是個需要積累的兵種,不是短時間就能形成戰力,需要多年的積累和經驗,才能成為海上強軍。
荷蘭縱橫大洋幾十年,趙銘對於挑戰這樣的海上強國,心中還是有些沒底,所以一直再等待開花彈,這個殺手鐧,能夠取得決定性的進展,並能夠量產,裝備軍隊。
這時兩人正在甲板上交談着,主桅的望斗上,負責眺望的士卒卻忽然大喊:「總理,岸邊軍營打出旗語,請總理登岸,有緊急軍情稟報。」
趙銘聞語微微皺眉,看向郭忠道:「靠岸,送我回營。」
不多時,鎮海號靠近岸邊,趙銘乘坐小船上岸,而這時,十多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