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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國望身邊的甲兵,聽了富態商人的話語,臉色都是一變。
「有清狗細作!」甲士們立時緊張起來。
俞國望臉色一沉,忙低聲喝令,「休慌,不過幾條前突的野狗罷了。」
俞國望低聲喝止住士卒,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對富態的商人道:「怎麼稱呼?」
「鄙人周榮,是常州人!」胖商人背對擁堵的百姓,有些驚慌道。
「周員外是怎麼發現有清軍斥候的?」俞國望目光看向浮橋,低聲問道。
周榮舔了舔嘴唇,「鄙人經商,擅長察言觀色,一般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猜到大概是從事什麼事業,家境條件。這些人頭裹布巾,身體健碩,身邊又不見家口,分明是行伍之人,所以引起了鄙人的懷疑。」
俞國望抬頭看了看,發現人群中,至少混入了上百斥候,可能還有些沒有發現的人,臉色陰沉起來。
旁邊千戶官聽後,看見橋上不少裹着頭巾的難民,不禁焦急道:「指揮使,清狗這時要乘機搶奪浮橋啊!」
俞國望低聲對那千戶說了幾句,千里立時轉身過去,這時俞國望餘光掃向橋上,發現有幾個包裹頭巾之人,正緊張的注視着這裏。
俞國望低聲道:「周員外,你這一車財貨,本將賠償給你了!」
說完,俞國望便是一聲大喝,一刀斬斷馬匹上的繩索,「把車給我掀下去!」
士卒們立時遷走馬匹,齊齊發力,連車帶貨,一起掀下浮橋,周榮也是機靈,當場便嚎啕大哭,俞國望提着戰刀,罵道:「再嚎,一刀砍了你!」
他一揮手,便有甲士上前,將周容拖到一邊。
俞國望並不返回橋頭,而是站在浮橋邊上,收刀入鞘,指揮着百姓,大聲招呼道:「大家快往前走,不得堵塞浮橋!」
人群開始向前,王家屏長出一口氣,給身邊之人使了個眼色,便挑起扁擔,跟着人流向前。
浮橋很長,王家屏低着頭,從俞國望等人身邊走過,臉上露出兇狠之色,若是奪下浮橋,後面八旗軍跟進過河,趙雜毛幾萬人經營的防線,立時告破,憑此功績,足以混個總兵做做了。
這時,王家屏正暗喜之際,眼看着接近橋頭,在他身後俞國望卻忽然從甲兵手中,接過一杆燧發槍,對準身前不遠處,一名裹着頭巾的漢子,抬起火槍便是一槍。
「呯」的一聲響,那漢子背後騰起一團血霧,向前撲死。
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橋上的所有人。
俞國望頓時一聲大喝:「都給我趴下,殺清狗細作!」
槍聲驚動了影藏在難民隊伍中的清軍斥候,王家屏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居然暴露,他滿面猙獰的撕下偽裝,從扁擔下拿出戰刀,從車上取出兵器,揮刀便砍向身前的難民,嗷嗷叫的向橋頭髮起衝擊。
「弟兄們殺啊!」王家屏一刀砍死身前難民,揮刀怒吼。
人群中的清軍斥候見此,紛紛拿起兵器向前衝鋒,無奈橋上難民太多,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於是清軍斥候,瘋狂揮刀,嗷嗷叫的屠殺難民,殺出一條血路。
橋上擁擠的百姓,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驚叫連連,有的聽從明軍士卒的怒吼,趴在橋上,有得則丟下包袱,不要命的往前跑,還有人則跳入水中逃生,浮橋上瞬間亂成一團。
這時橋頭明軍燧發槍手,已經列隊就緒,火槍抬起,齊齊擊發。
一輪排槍過去,打得前沖的清軍斥候,還有百姓胸前騰起血霧,身體抖動着倒地。
橋頭明軍火槍手、弓箭手紛紛射擊,裝備了燧發火槍的明軍,火力很猛,排槍一輪接着一輪,橋上的清軍細作根本沖不過來,他們或蹲或趴的在浮橋上,用火繩槍和弓箭對射,而這時,後方俞國望卻領着數十名甲兵,從後殺來。
這一下,清軍斥候被兩面夾擊,頓時死傷慘重。
王家屏滿臉猙獰,他前後看了看,見馬上要全軍覆滅,清軍士卒一個接一個的被射死,不禁暗罵一聲,「倒血霉了!」
而後,他趁着火槍擊發,硝煙瀰漫,眾人沒有注意之際,身子一滾,便鑽進了水裏。
戰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