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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給我滾!」常大山突然吼了起來,聲音大的,就跟隨時要發瘋一樣!
周媽媽今日跟前沒帶人,也不敢硬來,只哼了一聲,「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說着,扭着小腰就出門了。
「哎,周媽媽您別生氣。」後娘胡氏,趕緊放下鞋底,就要追出去。
可就剛追站起來的功夫,被常大山給拽住了,「你幹什麼去?」
胡氏被掐的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我能幹什麼,你這麼不給她臉,一會兒出去了,不定怎麼編排招弟。」
聽胡氏這麼說,常大山才把胡氏給放開了。不過已經惹的胡氏生氣了,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胳膊,冷哼一聲,拿着自己做的鞋底就進了裏屋。
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常大山也沒空理會胡氏的小脾氣,而是慢慢的走到常招弟的跟前蹲下,「你們明天就要定親了,為什麼這麼着急,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常大山的手,一下又一下子的點着常招弟的額頭,看着恨的咬着牙,可又心疼的矛盾心理!
常招弟也不敢避着,只能是把眼淚流的更歡了,「爹,我沒有,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會兒工夫,已經哭的嗓子都啞了。
常大山的眼裏,漸漸的只剩下了失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孩子不是柳子的?」柳子,便是明日要與常招弟定親的人。
倆人一個住在村東頭,一個住在村西頭,可兩個孩子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就非常的投緣。那時候倆大人就定下口頭的約定,要結為親家。這柳子,也是十里八村,長的頂好的男孩,人都說那與常招弟是金童玉女,般配的很。
「爹,女兒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你要信女兒。」常招弟手抓着常大山的腿,趴在地上,不是認罪,僅僅是希望親人能相信自己。
砰!
常大山想也不想,對着常招弟的心口窩就踹了上去。「你怎麼不去死,常家怎麼會出你這麼個混賬玩意,老子今天打死你!」常大山恨的咬牙,在地上轉了一圈,想找個打人的東西,可愣是沒找到合適的,只得把鞋脫了,抬起胳膊,看着就是用盡全力朝招弟打去!
「不。」喜弟幾乎是本能的就去護着招弟,她不知道招弟是不是真的懷孕了,萬一是真的,一頓毒打,孩子保不住不說,連大人都有可能出事,作為醫生,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啪!
那鞋底是結結實實得打在常喜弟的身上,常喜弟是真心沒忍者慘叫一聲,本來她就摔的受傷了,再經過這麼一下,就覺着眼前都發黑了。
「喜弟,你給我起來,我今要打死這個丟死人的玩意!」常大山用僅存的理智,伸手去拉喜弟。
「不,爹,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能這麼對她。」喜弟這會兒,把哭的蜷縮成一團的招弟,抱的反而更緊了。
常大山拉了幾下沒拉開,漸漸的也失去了耐性了,「調查清楚?她都挺着大肚子回來了,你還要怎麼清楚。」常大山用手夠不着招弟,直接用腳在從下面往上踢。
常喜弟只能直接跪在地上,將招弟護的嚴嚴實實的,「打吧,爹要打就把我們全打死好了,正好我們都下去陪我娘去。」僅憑着腦子裏為數不多的片段,常喜弟怒喊一聲!
她們親娘是在生招弟的時候,落了病根,招弟六歲的時候,沒過的了那個冬天給咳嗽死了!
不過她們的親娘跟常大山的感情很好,一提親娘,常大山的眼睛也濕潤了,鞋用力的甩在地上,惱的也進了裏屋。
門,被哐當一聲用力甩上,可這對招弟她們來說,卻是喜事,至少她們安全了。
「姐,姐,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招弟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人相信,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氣惱之下,只能朝自己的肚子,一下下的打去,「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大了,怎麼就這麼大了!」
喜弟趕緊抓着招弟的手,「姐,信你,信你,你不要想多了,一定是那周婆子胡說八道的,咱爹的肚子也不小,難道男人也能有孩子嗎?」
喜弟只能變着法的安慰招弟,可心裏卻沒表現的這麼不在乎。常大山那是人到中年了,肚子才有那麼點發福。或許人胖了肚子也會大,可招弟情況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只大了一個小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