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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招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喜弟坐在那一口饃饃一口水救着喝,突然之間顯得肩膀那麼消瘦!
招弟的眼睛一紅,猛然間驚覺喜弟也比她大不了多少,這麼瘦小的肩膀卻要抗起這麼大的溫家來。
「你們怎麼過來了?」喜弟趕緊站了起來,「還沒吃飯吧,跟我湊合着吃一口吧。」
「姐,咱們回家種地好不好,怎麼不要銀子了,什麼都不要了!」招弟撲在喜弟的身上,放聲哭了起來。
喜弟順了順招弟的後背,「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說哭便哭!」
視線落在招弟後面的蓮蓮,她的眼睛也是紅紅的,顯然是剛哭的。
喜弟長長的嘆了口氣,「放心,總是出不了事的。」
「姐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那衙門裏都是什麼人,現在姑娘被人打了他怎麼會善了,這一次又不知要陪上多少人命。」招弟不停的搖頭,一想到喜弟有生命危險,心裏就忍不住有種窒息似的疼。
「姐,我們逃吧,我去找余東家他一定會幫我們的。」說着就拉着喜弟的手,在她的心中餘生即便不是無所不能,但始終覺得這於他而言只是一點小事罷了。
喜弟的身子卻動也沒動,「外面那麼多官差看着,咱們就是逃又能逃到哪去?」
一說到這個事招弟猛的一拍額頭,「瞧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我們進來的時候外頭的人讓我們傳個話,說,說姐你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只要答應了他們不會與我們為難。」
喜弟聽了只是輕笑幾聲,「你可真信?」
她當然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以前溫家醫館沒那麼賺錢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盯着醫館沒男人想要奪走,現在喜弟手裏有着最近最缺的柴胡,這樣難得的發財機會,他們怎麼會放過。
什麼春葉溫言許,打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招弟被問的突然沒了底氣,支支吾吾的也說上不上什麼來。
「蓮蓮,你怎麼這麼傷心!」喜弟卻將視線重新放在後頭的蓮蓮身上,招了招手讓她到自己跟前說話。
蓮蓮到了喜弟跟前突然又開始落淚,「你說,你說言許會不會出事?」
一聽蓮蓮到這個時候最掛念的還是溫言許,招弟都氣的跺腳。
喜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可知道溫言許為何最近常常出現在余記的鋪子?」
看着蓮蓮搖頭喜弟才又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春葉是什麼貨色,可我要告訴你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溫言許故意誘惑她,春葉萬萬不會得逞。」
聽喜弟這麼說蓮蓮很想反駁,可心裏總忍不住信了。
是啊,溫言許那麼厭惡她,怎麼還願意每天都去見自己,那個時候不是沒懷疑過,可總是不願意將溫言許想成那樣的人。
「你又知道你這般其實便是吃裏扒外,我若是心狠之人必定容不下你,他如今只把你當做可有可無的棋子,你還願意關心他的安慰嗎?」喜弟定定的看着蓮蓮,一字一頓說的清晰。
卻是沒想到看的卻依舊是蓮蓮,重重的點頭。
甚至連想都沒想。
她也只有一句話,「當娘的怎麼會怪罪自己的孩子。」
喜弟將蓮蓮拉到自己的跟前,有些不忍的幫她整理頭凌亂的髮絲,良久卻說了句,「即便是親娘也有心寒的時候,你這,大約就是愛了。」
對於愛這個字,蓮蓮是聽過的,這該是男女之情,可她是溫言許名義上的娘啊。
這,這不是亂嗎?
蓮蓮不停的往後退,「喜弟你慣會與俺玩笑。」
可越是這般說,溫言許的神情在腦子裏便越發的清晰,打從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心裏有個地方便為之沉淪。
她是個壞女人!
蓮蓮如是想自己,抱着頭便往外跑。
只是剛到了門口的地方,蓮蓮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拽着喜弟的胳膊,「你,你說言許會有事嗎?」
「會!」喜弟回答的斬釘截鐵,在這件事上她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既然她沒事,總是有個要倒霉的你。
一聽溫言許會出事,蓮蓮心裏就更亂了,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走。
招弟看蓮蓮就跟魔怔似得,雖說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