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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弟不由的皺起眉頭,難不成是這廚屋的婆子沒來?可瞧着也不像,溫家的長工過來的要早一些,一般天剛亮長工們就得吃早飯了,這個時辰了,要是長工沒吃,肯定得要有人吵吵的。
喜弟從窗戶邊,看了一眼溫母,她正自個倒了熱水喝,遠遠的瞧着,連熱乎氣都沒有。
這下,喜弟更是摸不着頭腦了,溫母喝完水還頻頻的往外瞧,看樣子她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了,掌家的人是溫母,她都不知道,難不成出了什麼着急的事了?
如今溫母病着,喜弟自也不能一出事就驚動溫母,想着先去外面問問,剛從門台上下來,看着郭氏走的是一步三晃,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如今是有多得意。
「呦,喜弟你這是才起來?」郭氏那塗的嫣紅的唇,就更個盆一樣,仿佛是要把誰給吞下去。
看喜弟沒有理會她,郭氏也不惱,甚至上前還幫着喜弟把衣服整理了一番,「如今,你婆母病着,你這做兒媳婦的,該是要在身後,不分晝夜的伺疾的!」
說話的時候,尤其將那個不分晝夜的咬的格外的重!
「你也知道,這府裏頭要辦兩場喜事,人手肯定是不夠的用的,我讓廚屋的那婆子,回鄉尋幾個能幹的人,等着喜宴上用,長工的飯菜不講究,隨便對付對付就行了,可是你婆母這個病人,可得讓你伺候了,這事,你爹是點了頭的!」將話說完,郭氏的手,才從喜弟的身上拿下來。
郭氏的提議,若是外人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同為女人,她心裏的道道,喜弟如何能不清楚。
這還沒進門的呢,開始對長工指手畫腳的下命令,等進了門,豈不是臉溫母的掌家權都要奪過來了?再下一步,那就是將溫母跟溫言煜從這溫家大宅子趕出去了?
看喜弟一直不吱聲,郭氏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去做飯去,我正好要尋你婆母,說幾句話。」隨意的一擺手,繼續她那一步三搖的往屋子裏頭走。
喜弟盯着郭氏的背影,眼睛有些發冷,不說她本來就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郭氏還把腦子打在招弟的身上了,這家,只能是溫母當。
回頭,正好看見溫言煜站在她身後,喜弟眼神一閃,在溫言煜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去醉仙樓每頓訂上八個菜,先定上三日,銀子直接從醫館去拿!」
既然溫父從醫館裏頭,上來就能拿出二十兩,看來這一日也賺的不少,喜弟當然要幫他花花!
與溫言煜說完,喜弟後腳跟着郭氏就進了屋子。
郭氏進去,也不將自己當外人,與溫母連個招呼都沒打,上去直接坐在了溫母的床邊,笑的花枝招展的,「以後,咱們也算是能姐妹相稱了,不過都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用說那麼矯情的話,我想了想,咱倆還不如提前商量好,相公在你屋裏待五日,再在我屋裏待五日,省的,一大把年紀還爭風吃醋,讓人笑話!」
這話里話外,聽着好像是挺大方知禮的,可那架勢,儼然是將她自個當成了正室了。
饒是溫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可看郭氏這些個大言不慚話,心裏頭也冒火的很。
剛剛郭氏在院子裏與喜弟說的話,溫母都聽的清楚,日子這麼難過,都是因為,男人不上自己的心。
「你不用在這跟我陰陽怪調的說話,這隻有我跟喜弟娘倆,不用在這演戲,有什麼話直說行了,要是來炫耀,你大可不必!」溫母不耐煩的將頭轉在牆邊,連正眼都不看她。
郭氏低低的一笑,「我憑什麼不炫耀,當年,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是你攔着他不要來見我,我回娘家,差點被打斷了腿,如今我得臉了,翻身了,我怎麼能不讓嘗嘗,心,無助的滋味!」
當年的往事被提起來,溫母也顯得有些激動,伸手直接把被子仍在一邊,冷冷的瞪着郭氏,「你還敢說當年?若不是貪慕虛榮,跟着人家跑了,你們的親事能退嗎?」
郭氏突然推了溫母一下,讓她重重的摔倒在床上,喜弟趕緊衝過去護着,可郭氏一直往前趴着,那瞪大的眼睛,就跟要吃了溫母一樣,「我的東西,就算是我不要了,也不許別人撿!」
歇斯底里的吶喊,可當話音一落,情緒立馬就收斂了,將身子往後一挪,整了整衣服,慢慢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