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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歡歡向來雷厲風行,快人快語,豪爽得不得了。
她看溫言這憨厚慢半拍的樣子,真心覺得難受。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她也知道自己說話不好聽,但實在是不想和他拐彎抹角。
直接挑明,他根本不需要因為上次的事情,繼續對她獻殷勤。
白歡歡刷了卡,隨後就離開了百貨商場。
溫言那半句話還卡在喉嚨里。
可是……
我只對你一個人如此而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她救人奮不顧身,自己受傷的時候,他心裏很不舒服。
總覺得一個女孩子不應該那麼要強,軟弱一點該多好,被人保護着。
既然她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會自討沒趣。
下了樓,白歡歡叫了計程車。
她上車衝着許意暖揮手「路上注意安全,我到了給你發短訊,你到了也跟我說一聲。」
「嗯嗯,路上小心點。」
隨後白歡歡離開,許意暖看着溫言有些微沉的面,道「你不要和歡歡計較,她最怕承人情,會覺得渾身不自在的。」
「沒事,是我有些過了,我們回去。」
溫言看着那遠去的車輛,無奈搖頭。
白歡歡回到家中,收到了短訊提醒,竟然是這個月的生活費。
厲訓的工資,除了自己的開銷,剩下的一分不少的全打進她的卡里。
她看着短訊提示,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撥通厲訓的電話。
他已經離開一個月,她們之間從未聯繫過。
他調到了後方軍區醫院,沒有去邊境,所以手機很自由。
電話很快接聽,她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小手緊緊地抓着手機,掌心都沁出層層薄薄的冷汗。
她在緊張,在害怕,在……掙扎。
厲訓等不到她的聲音,先開腔「是歡歡嗎?」
「是……是我。」
她竭力保持冷靜,想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但是聲音一掙脫唇瓣,就變得顫抖、支離破碎。
她垂下眼帘,有些難過,她怎麼也變成結巴了呢?
「怎麼了?」
「我收到你的匯款了,不是還沒到十五號嗎?怎麼會有工資?」
「上個月的獎金,提前核算。我留着也沒用,就給你打去了。現在的學生不都是月光族嗎?怕你需要錢,恰巧你上半年畢業,應該有很多花錢的地方。」
「這……這樣啊,你、你在那兒還好?」
「嗯,新環境還不錯,但待不了多久,估計要換地方了。」
「去哪兒?」
「我得到微微的消息,打算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特種兵部隊執行完任務,會在萊州逗留,我月中就出發。」
「找到她消息了……」白歡歡聽到這話,覺得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音都像是最銳利的刺,狠狠扎入心臟,疼得厲害。
她深呼吸一口氣,捏緊了拳頭,道「哥,既然你已經得到她的消息了,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好。」
「你都不問問我到底要讓你做什麼,你就答應?」
「你是我妹妹,你說的話我自然會答應。」
白歡歡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那當初讓你娶我,你為什麼不答應?
違背感情的事情,你還是不願。
她自嘲的笑了笑,調整呼吸,不想讓他發現端倪。
「那你答應我,將顧微找回來,上次我沒能參加你的婚禮,這次……我想參加。」
「好,我會的。」
「那……那我沒什麼事,就先掛了,你注意安全。」
「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匆匆說完,白歡歡掛斷了電話。
她以為自己會淚流滿面,可摸了摸眼角,竟然一點眼淚都沒有,睫毛都沒有濕潤。
眼睛乾澀,根本掉不出一滴眼淚。
她的心臟還是會疼,卻再也找不到當初飛蛾撲火的感覺了。
飛蛾撲火,傷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