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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什麼也看不真切,只覺得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隱約中,似乎是有人在叫她。
「過來,到我這裏來。過來,我才是你應該靠近的方向。」
余笙眯眼,試圖讓自己的眼睛能看地更清楚一些。
可是發現,似乎是徒勞。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引我來這裏?」
「過來,到我這裏來。過來,過來。」
對方不理會她的問題,仍然用那種有些飄渺,又有些詭異的聲音引誘着她。
而余笙的腿似乎是不受控一樣地一步一步朝着她指引的方向邁去。
「我才是你應該靠近的方向,余笙,過來。」
余笙覺得這個聲音的魔力太大了,她試圖讓那個聲音從自己的腦子裏出去,可是很明顯,沒有任何效果。
「不要反抗了,我才是你應該靠近的方向,余笙,只有我,只有我才可以接納你。過來,過來。」
「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麼?」
余笙突然收住腳步,然後原地轉了幾圈之後,發現自己周圍都是黑漆漆的,根本就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腳下一個踩空,身體一歪,然後便有了極為真切的下墜感。
「過來,過來。」
那道有些詭異的女聲仍然在半空中迴蕩着。
余笙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她給叫地過敏了。
「閉嘴!」
身體還在下墜,余笙試圖揮動着自己的四肢,想要找到可以抓住的物體,任何物體。
可是尋找無果。
她的身體還在下墜,似乎是要墜入地心深處。
那種感覺,很恐怖,很絕望。
「你看,你最後還是到了我這裏。」
余笙一眨眼,自己站在了一塊巨石上。
石頭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四周都是白色的雲霧繚繞着,什麼也看不到。
「余笙,別再反抗我,試着接受我。只有我才是你的方向。」
「你到底在說什麼?」
對方一直在強調什麼方向,可是余笙壓根兒就聽不懂。
「你會明白的,余笙,只有我才可以接納你。」
隨後,余笙看到了周圍的景致一變,自己的腳下竟然是累累白骨,而先前所站的巨石,竟然是這些白骨所化。
余笙大叫一聲,「不!」
幾乎是與此同時,她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不要!」
白芷聞聲進來,「小姐,您怎麼了?」
余笙大口地喘着氣,這才注意到身邊的白芷,然後一把握住她的手,「白芷,我,我做噩夢了。」
白芷看出來了。
她的臉色極白,而且額頭上都是冷汗。
「小姐,沒事的。咱們都在這裏陪着您呢,放心睡吧,不會有事的。」
余笙的情緒漸漸地平復了,可是那個聲音還在不停地在腦子裏迴響着。
「余笙,過來,我才是你應該靠近的那個方向。」
……
余笙閉着眼睛甩甩頭,白芷有些不放心,「可是頭疼?」
余笙搖頭,「不是。沒什麼。好了,不要擔心我了,你們也休息吧。」
余笙也只以為是那個噩夢對自己的影響太大了。
睡一覺,明天應該就沒事了。
事實上,次日一早,那個噩夢對她的影響,果然也沒有那麼大了。
吃過早飯之後,又和顧明雲一起聊了會兒天,便將昨晚的噩夢徹底地忘記了。
衛國公先前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皇上果然借着這次的事件,興大獄了。
京城菜市口,每隔三兩天就會拖出去殺一批人,而且大多數都是朝廷官員。
百姓們看到這個陣仗,自然也是嚇壞了。
明明快要入夏了,可是京城裏的氣氛,卻是宛若寒冬臘月。
就連普通百姓們都不敢再妄議朝政了。
那些流言,果然也被壓制了不少。
至少,在京城是這樣的。
可是京城之外的地方,流言仍然在肆虐。
地方百姓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