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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阿瑟的突然到訪,還是讓孟紹原有些意想不到的。
而且,他似乎比較重視自己的想法。
和孟紹原聊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麥克阿瑟還有事,便起身告辭。
在離開的時候,他還特別說了一下,當他離開馬尼拉的時候,會邀請孟紹原共進晚餐,然後再進行一次愉快的交談。
愉快的交談?
此時的麥克阿瑟,大約怎麼也都不會想到,孟紹原已經從這一刻開始佈設陷井了。
至於具體該怎麼樣?
孟紹原還沒有想清楚。
從進入這一行開始他便是如此,任何計劃,一開始只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然後,在實行這個目標的過程中,再不斷地進行完善。
事前制定的再完美的計劃,實施的過程中,也一定會出現各式各樣的偏差。
最重要的,是發現偏差之後,如何迅速的扭轉並且想到應急的辦法。
正當孟紹原還在那裏考慮的時候,門再次被推開。
孟紹原很清楚,在整個馬尼拉,敢不敲門就直接推開門的人只有一個:
田七!
「走了?」
一進來,田七便坐在了孟紹原的對過。
他問的沒頭沒臉,但偏偏孟紹原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剛走。」
「我和麥克阿瑟一起來的。」田七直接說道:「在得知了他即將前往日本之後,他一直在向我詢問關於日本的一切,我向他建議,如果他擔心在戰勝日本之後的一系列問題,那麼不妨來詢問你,你正巧是對日問題的專家。」
「你太抬舉我了。」孟紹原笑了笑:「我不是對日問題的專家,我只是對付日本的專家。」
田七也笑了。
「對」和「對付」,一字之差,但裏面的意思大不相同。
「之前,你評價過麥克阿瑟這個人。」田七繼續說道:「你說這個人好大喜功,我還沒有怎麼特別覺得,可是在他身邊時間長了,這種感受也就愈發的強烈了。
在菲律賓的時候,他強權,認為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當他被趕出菲律賓,心中不是戰敗的恥辱,而是對一個原本屬於自己的玩具,卻被別人奪走了之後的那種憤慨。」
孟紹原拿出了一根煙:「是啊,玩具,菲律賓對美國而言是塊殖民地,但對麥克阿瑟,卻只是他的一個玩具。而日本,則是他即將到手的新玩具。
一個小孩子,往往對新玩具充滿了興趣。他會變着法子的來研究新玩具,並且不惜一切代價的,不允許別人來觸碰它,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對我們是有利的。」
田七立刻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你是說,你對麥克阿瑟有想法?」
孟紹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在了那裏。
田七太了解孟紹原的性格了。
一旦他出現這種表現,那就是在考慮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
這個時候,沒人能夠打擾到他。
過了許久,那根一直沒有點着的煙終於被孟紹原點上,他深深吸了一口,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日本並不可怕。」
田七一怔。
但他沒有接口,而是繼續聽着孟紹原說了下去:「真的,哪怕國內抗戰最艱難的時刻,我都從來沒有認為日本可怕過。不只是因為日本只是個彈丸小國,而是這個國家從上到下,從他們所謂的天皇到民眾,都是一群瘋子。
一個全是瘋子的國家,哪怕一時輝煌,最終迎接他們的必然也是毀滅。我真正擔心的,在我心裏只有一個國家,那是」
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美國!」
這個事,他曾經和田七談過。
而田七始終都不太明白,孟少爺為什麼那麼擔憂美國。
畢竟,美國可是中國堅定的盟友啊。
「我想,你又要說美國和中國是盟友吧。」孟紹原像是看出了田七心裏的想法:「其實,你仔細想想,美國和日本之前又何嘗不是關係打得火熱呢?國和國之間沒有永恆的盟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現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