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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區長,這是根老六的手下人,偷到的一口箱子,你看看。」
箱子打了開來。
孟紹原看了看。
上面是換洗的衣服,一些生活用品。
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啊?
「當初偷到這口箱子的時候,裏面有一些美元、日元。」趙雲匯報道:「這些,我都讓根老六留下了,只是,在箱子裏我們還發現了這樣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
坐在當中的一對夫妻,女的穿着和服,男的,則赫然穿着日軍少將的軍服。
而在他們身後,則站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全都穿着和服。
好傢夥,這看着像是一個將軍的一家啊。
「這箱子的主人是誰?」孟紹原立刻問道。
「不清楚。」趙雲搖了搖頭:「根老六的人,主要挑那些外地來上海的下手。不過據回憶,箱子的主人也是一對年輕人,看着像是夫婦。」
孟紹原想了一下:「帶幾個人,給我想方設法的找到他們。」
「是!」
趙雲前腳剛走,吳靜怡後腳就走了進來:「靜安寺那裏抓到兩個76號的,羅斯已經親自開始審問。」
「告訴羅斯,把口供要辦紮實了。」孟紹原笑了笑:「我就猜,李士群肯定會插手這麼一檔子事的。」
隨即,皺了一下眉頭:「不行,我得親自去一趟羅斯那裏。」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
唐自環收好了手裏的那本崇禎版的「金瓶梅」,伸手叫了一輛黃包車。
他是孟紹原的死士,他來上海唯一的任務就是在孟紹原最需要他的時候替孟紹原去死。
可現在,他還有別的任務要做。
「老闆,去哪裏。」
「新客弄。」
「哎喲,老闆,儂去那做什麼,那裏全是『賊骨頭』。」
「沒事,就去那。」
……
唐自環從黃包車上下來,付了車錢。
從他一下黃包車開始,邊上就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
唐自環用一條圍巾包裹了自己的大半張臉,手裏依舊拿着那本「金瓶梅」。
他叫住了一個人:「你好,我找根老六。」
「你是誰?我不認得什麼根老六。」對方立刻警惕起來。
唐自環非常從容地說道:「我是他的恩人。」
「恩人?」
「真的。」唐自環非常認真地說道:「大恩人。我知道你肯定是根老六的人,煩請您告訴我一下,您看,我就一個人,能怎麼樣?要不,我先給您搜身。」
那人真的仔細搜了唐自環的身。
除了半包煙一包洋火什麼也都沒有。
「在這等着,不要亂走,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
唐自環終究還是見到了根老六。
整條弄堂里,他的徒子徒孫有幾十個,他住的地方,就他和兩個手下。
他也不怕警察,陌生面孔一出現,很快就有徒弟報告給自己的。
「你是誰?我的恩人?」根老六看着面前的這個不速之客:「你給我把圍巾摘下來,我得看看我的恩人長什麼模樣。」
「我怕冷。」
唐自環嘆了口氣:「我從小身子就弱,吹不得風。六爺,您是在上海灘專門『跑平地』的,『停風』的望風尋找目標,『行風』的趁機出手扒竊,我說的沒錯吧?」
「道還挺熟。」
「是,六爺,我來央求您一件事的,我們家少爺少奶奶,初來上海,被您的徒弟上眼了,不見了一隻箱子,那裏面別的不打緊,就一張照片特別珍貴,我想請您還給他們。」
「照片?什麼照片?」
根老六一說完,邊上他的手下立刻湊近低低說了幾句,根老六這才明白怎麼回事:「事呢,有這麼回事,但我憑什麼還給你?我說你把圍巾給我摘下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我的恩人?他媽的,我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