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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座,錢金勛道「這是目標的資料,還有幾個你可以放心用的人手。」說着,將文件袋放在了辦公桌上。
范克勤拿過文件袋,打開看了看,都是手寫的,一看就是錢金勛的筆跡,估計可能是昨天晚上寫的。其中還有一張相片,明顯是偷拍的。
他首先拿起相片瞧了瞧,只見裏面的這個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很帥氣,梳着整整齊齊的三七分頭,右側的嘴角上翹,露出一個略帶點邪意的笑容,鼻樑高挺,眼睛也半開半闔。正在舉着一杯酒,好像是跟誰約會的時候被人偷拍了下來。
錢金勛點燃了一支煙,道「這小子家裏有錢,也有一定背景。他二叔在市政府保安廳當過市長的秘書,現在被提拔成了管理處的一個主任。」吐出一口煙來,他接着道「這個事,必須得做的漂亮,不能讓人看出是咱們軍統做的,要不然就可能會引起懷疑,從而牽扯到我那個線人。」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我不會讓人看出是咱們軍統的手筆。還其他要求嗎?」
錢金勛彈了下煙灰,道「沒有了。啊……再有就是時間上你得抓點緊了,畢竟夜長夢多啊。他的具體信息,我都寫在資料里了,看完了別忘了銷毀。」
范克勤道「明白,你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我現在要研究一下。」
「成。」錢金勛起身道「那你研究吧。」說着叼着煙,給門鎖的小扭轉動了一下,出門之後咔噠一聲,將門帶上。
范克勤將資料都抽出來,細細的看了一遍,這小子叫羅浩良,在武漢出生,父親是買賣人,家裏有錢,二叔則是保安廳人口管理處的主任。可以說是典型的公子哥了。十五歲就將一個女同學的肚子搞大了。女方家裏也有錢,因此成了親。不過這小子本性不改,貪花好色,一直到現在都非常風流,他妻子也不管他,常年在娘家住。
搬到重慶之後,羅浩良也是經常出入夜總會,舞廳,賭場這些場所。一直到在半個月前,他回家時無意中看見了一個少婦,可能是這個少婦長得很美,於是就開始勾搭。不過一直沒有得手就是了。而這個少婦正是錢金勛在上海內線的妻子,他讓人隔三差五的就從旁監視一下線人的家屬,從而知道了羅浩良這個人。
這還能幹?說什麼這女的都是軍統家屬,而且她男人可以說是錢金勛手裏的,最重要的幾個線人之一了。還打入了日本人的特務機關當中,這就更加難得了。
可是密線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連他的家人都只是以為自家男人是到前線作戰去了。這就導致錢金勛也沒法警告對方,找道上的人弄他?對方家裏還有點勢力,也不怎麼怕黑道上的人,再者說萬一追查下來,依舊會扯出軍統的背景,那可就露餡了。思來想去,錢金勛覺得只能算這個小子倒霉,最終決定要直接幹掉他。
錢金勛手下的人,確實也有不少好手。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人要殺羅浩良就跟宰只雞一樣簡單。但這事卻又不那麼簡單,最後還是繞到了必須避免軍統的背景才行。面對他家人的追查,怎麼樣才能讓對方覺得不是軍統乾的,而且還不能牽扯到那個線人的家屬,這就有點難辦了。
這也是錢金勛這個當哥的實在沒辦法,雖然活比較髒,但他也只能讓范克勤親自出手才行了。要怪就只能怪羅浩良這小子不長眼,誰讓他貪花好色的。
范克勤細細的看了看資料,上面寫的也比較細,比如羅浩良的一些生活習慣,住址等等信息。最後他又將幾個幫手的聯絡方式記住,在旁邊拿過一個鐵盆,將這些資料統統一把火都燒了。
看着火焰漸漸熄滅,范克勤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他決定先啟動幾個幫手,讓他們跟着這小子幾天再說。
心中打定了主意,范克勤起身從辦公室走了出去,出了情報處,開車來到了中山大街和北亭街交叉的十字路口。
下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