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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在松浦勝人身邊的男男女女們,大多數是同一種人。在這些人當中,無論濱崎步想與不想,她都是最顯眼的那個。然而,這一點,當她置身其中時,自己是意識不到的。
此時此刻,岩橋慎一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提醒了她這一點。
少女內心一陣戰慄。儘管岩橋慎一的目光並不刺眼。
明明想像過被岩橋慎一抓個正着的場景,甚至,曾在心裏有過這樣暗暗的期待。可是,事情真的發生,濱崎步只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周遭沒有失去聲音,她聽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只能感受到內心的陣陣戰慄。這比周遭陷入無聲寂靜,更讓濱崎步感到難以承受。
今時今日,此情此景,在這裏遇到岩橋慎一,濱崎步無地自容。
內心的戰慄,令她的情緒在胸中激盪,迫切想要尋找一個出口。然而,岩橋慎一停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動聲色,既不含責怪,也不含鼓勵。
這個社長桑,他讓人猜不着正在想什麼的時候,是他最可怕的時候。
濱崎步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似乎是第一次在岩橋慎一身上,感受到「可怕」這個詞。但實際上,岩橋慎一其實什麼都沒有表示。
可怕的不是她猜測中的岩橋慎一的情緒,是她自己的內心。
要是岩橋慎一的情緒有所外露,濱崎步反倒能安心。無論是在他面前流露出羞怯,還是鼓起她不良少女的勁頭,向他示以反叛,心情都能有個落腳之處。可岩橋慎一的目光在她身上只是短暫停留,立刻就移開了。
濱崎步有一種連碰壁都是碰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旋即,內心的戰慄,被一陣委屈替代,仿佛成了個被拋棄的孩子。
可是,她卻失去了對岩橋慎一使性子的資格。
過去,濱崎步想像着當個叛逆少女,挑戰岩橋慎一的權威。可是,一旦她的想像破滅,留在眼前的,就只剩一個殘酷現實:
她正瞞着岩橋慎一,和另一個製作人來往。在岩橋慎一不再提起讓她唱歌的事之後,現在,她正和另一個想讓她唱歌的人來往。
當反叛不再,此情此景,就成為了背叛。
濱崎步為這樣的認知無地自容。
那一邊,岩橋慎一已經坐下來,和松浦勝人聊起了天。
松浦勝人與小室哲哉,這兩人為同一場流行拾柴加火,卻面和心不和。岩橋慎一居於其中,心知小室哲哉野心愈發膨脹,松浦勝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對松浦勝人的邀請心中有數,猜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饒是做好了準備,卻也沒想到,松浦勝人的包廂里,有濱崎步一個位置。
冷不丁瞧見她站在包廂里,岩橋慎一心裏不由冒火。他想起那個晚上,自己晚歸和濱崎步碰個正着的事,這個少女身上日漸沾染的不良氣質,以及此情此景,證明了這場叛逆持續已久。
然而,包廂里的年輕男女們,又只有濱崎步看上去和旁人不同。
岩橋慎一壓住火氣,不看濱崎步,更不看在場的其他人,只和松浦勝人說話。松浦勝人身在他自己的城堡當中,不由得展現出一種絕對的自信。他輕佻地說了句:「小室君時常帶他的『灰姑娘』到這裏來。」
「是嗎?」岩橋慎一的反應,不像是感興趣。
松浦勝人笑道:「要拿出自己是王子的證據,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位灰姑娘放在身邊。」
這句話倒是不折不扣的金句。
松浦勝人順口拍岩橋慎一的馬屁:「岩橋桑就用不着這樣做。」
岩橋慎一心中一動。
他不需要,那松浦勝人需要嗎?
如果松浦勝人需要,那麼,在場之人,誰是他的那個灰姑娘?岩橋慎一輕輕皺眉,目光銳利了幾分,方才一進門時的火氣,卻是消了。
若真如他所想,濱崎步就不是個過火的叛逆少女,而是被架在這裏進退兩難了。
松浦勝人只瞧見岩橋慎一又一次打量起了在場之人,他自覺時機合適,嬉笑着向岩橋慎一介紹:「對了,今晚有新的孩子到這裏來玩,岩橋桑。」
「這是ayu醬。」
松浦勝人隨手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