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醫院內的燈光,時明時暗。而隨着朝着廊道前方接近,一股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氣息傳來……
朱蓀伶聞出來,那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這,這裏是?」
朱蓀伶身旁的梁苕鷗瑟瑟縮縮,拉起朱蓀伶的手,哀求道,「我們,我們快走吧!」
然而朱蓀伶卻冷冷回答:「你如果害怕,儘管可以回頭離開。」
對朱蓀伶而言,這本就是獨立完成的考試。她自然也不可能心頭全然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但如果死亡的到來真的不可避免,在這最好的青春年華,為追求永生而死,遠遠好過碌碌一生,最終成為耄耋老人,只能倒在病床上迎接死神到來!
「朱……朱蓀伶……你真就一點不怕死?」梁苕鷗完全不能理解朱蓀伶的心理,她究竟腦子裏面在想些什麼?難道她沒有恐懼的概念嗎?
「恰恰相反,」朱蓀伶的步伐始終沒有停頓,「我一直在恐懼死亡。但如果怕死就可以不用死,這世上就沒有死人了。我會一路前行,眼前只有通向永生之路。但這條路上……」
說到這,一直面容冰冷的朱蓀伶抬起頭看向前方廊道盡頭的一扇門,門上面寫了三個字――太平間!
「凡殺不死我的,都必將讓我更加強大!」
朱蓀伶這向死而生的決心和執念,讓梁苕鷗佩服不已。然而佩服歸佩服,她自問絕對做不到朱蓀伶這般無畏。看着眼前的太平間大門,她腿都軟了,如果真的進去,自己可能還有命出來嗎?命只有一條,丟了就沒有了!
她繼續哀求着,就差給朱蓀伶跪下了:「朱……朱蓀伶,算我求你了!考題裏面沒有一個地方提及太平間啊,我們何必還要來這裏送死呢?求你了,我們走吧!」
雖然朱蓀伶對她說,完全可以選擇自己一個人離開,但她絕對沒勇氣一個人在這家醫院裏面待下去,那樣她會瘋掉的!
然而梁苕鷗雖然那麼說,但朱蓀伶可不那麼覺得。醫院這個地方,每天上演多少生死離別,無數人在這裏掙扎在絕望和希望,徘徊在天堂和地獄。但無論如何掙扎,人最終的宿命唯有進入眼前的這個房間內。如此一來,怎能保證這些死者的亡魂,不會是考題的一部分呢?而剛才那個護士的鬼影,就是直接通向這裏!
她站在太平間前方,姑且先站住了。隨後,開始進行思索。不過梁苕鷗以為她猶豫了,連忙大喜道:「我們走吧,朱蓀伶!」
這時候,她怕朱蓀伶改變主意,索性狠下心,拉住她的手臂,就朝着後面拖!
但這時候,那一直忽明忽暗的電燈忽然徹底化為漆黑!
這嚇得梁苕鷗差點驚叫起來,立即抱住朱蓀伶,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女孩子現在已經成為梁苕鷗唯一的希望!
但沒多久……電燈,重新亮了起來!
這讓梁苕鷗鬆了口氣,但隨即……她就看到,身後原本空無一人的長廊,出現了好幾個渾身是血,面部腐爛的護士!
「啊啊啊啊啊!」
朱蓀伶當機立斷,拉着梁苕鷗就沖入了太平間,然後將門反鎖!
她剛才看清楚了……
佇立的護士一共有……5個!
這估計就是所有死去的護士了。
福爾馬林的氣息愈發濃烈,隨時提醒人們這是在哪裏。不過朱蓀伶卻只是靜靜看着偌大的太平間內,一具具蓋着白布的屍體!
「嗯?」忽然朱蓀伶覺得,除了福爾馬林,空氣中又多了什麼其他的味道。
這個味道是?
她忽然看向梁苕鷗,視線向下方挪去。只見她的褲子,已經濕了大半,腳下已經被一些不明液體沾滿。
「我……我……」此時的梁苕鷗完全顧不得在人前失禁的羞意,抓着朱蓀伶說:「我,我,我會死的……我絕對活不下去的!」
然而朱蓀伶卻無比平靜地說:「得不到永生,人總是會死的。我警告你……不希望吵醒這裏的'住客',就給我安靜一點!」
梁苕鷗卻是依舊膽顫心驚,外面那些鬼護士,裏面又是一大堆屍體,這麼下去她遲早會死的!
「我還不到20歲啊!我本來打算指考結束就陪家人去日本旅遊的!我還有大把大把的人生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