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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遠,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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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揚州邊陲的一座仿照揚州城而建的小揚州城內,一名身穿黃色齊胸襦裙、頭扎兩顆丸子頭的二八少女,此時正坐在自家酒樓二層的樓梯口上,雙手捧着腮幫子,忽然,在她的耳邊似乎想起了一陣響聲。
這位名為「陸雅」的少女,立即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然後一手拍在了腰間那柄以紅繩系掛的短木劍上,面帶笑容,自顧自大喊道:「我要!」
一聲喝下,少女那雙秋水大眸熠熠生輝。
而少女的這聲突如其來的高喝,卻是讓酒樓內,此時正在吧枱那邊拼命敲打算盤比對賬本的酒樓掌柜的,一臉無奈。
至於那位手裏握着掃帚,整個人依靠在門扉昏昏欲睡的店小二,也是因為酒樓少女的這聲高喝,而將他從睡夢中驚醒,驚醒之餘,店小二還不忘伸手擦了擦嘴角流淌出來的口水。
被少女突如其來的喝聲給驚醒,店小二的心裏邊很不是滋味。
先前他剛夢見和隔壁街的翠花一起在吃燒雞,可他剛揪下一根雞腿,還沒來得嘗嘗雞腿是啥味道,就被驚醒了。這讓店小二除了無語之外,更多的還是無奈。
他不知道自家掌柜的閨女今兒又犯了什麼病,居然沒來由地喊一聲「……我要?」
店小二臉上表情顯得就更鬱悶了,你要什麼你要,我還要我剛夢見的雞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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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虎山天師府的一座偏僻庭院內。
一位腰間掛有一串以紅繩串連的五帝錢的白袍小道士,此時正坐在一條竹椅上,而在小道士的左肩上,此時正蹲着一直雙手緊抱橡子的小松鼠。
小松鼠學着白袍小道士的樣子,看向那片池水逐漸乾涸的池塘。
而在這片池塘的正中央,建立有一座石蓮模樣的高台。
原本在這座高台的正中心,生長着一株紫金蓮荷,雖然沒有開花,但是也在某種程度上是在對龍虎山的地形風水進行潛移默化的改善,雖然效果並不如何顯著,可是這株能夠緩慢增長龍虎山氣運的紫金氣運蓮,對於龍虎山來說,也是利大於弊。
可自從那一晚,一名自稱是張道玄的高大老道人從紫金蓮荷中將龍虎山的氣運抽取乾淨以後,整座龍虎山的風水氣運一日千里,直墜谷底。
許多珍惜的仙靈草藥全部枯萎旱死,那些個靈氣充沛的珍禽異獸更是舉族遷徙,離開了龍虎山,一路南奔,似乎是移族到了武當山。
坐在竹椅上的小道士嘆息復嘆息,而那隻蹲在他肩頭的小松鼠,卻是左右轉動着小腦袋,「嘰嘰」叫個不停。
而就在距離小道士與小松鼠不遠處的一條廊道上,一名懷中塞滿了書籍,成天躺在廊道上看書,還口口聲聲對外宣稱是閉關的年輕道士,無意間斜眼瞥向了小道士那邊,見他仍是無動於衷地看着池塘中的那座蓮花石台,不禁有些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也不知他是惋惜還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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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徐州邊境以北的地方,有一道名為「西陵關」的關卡。
離開「西陵關」,再往北行兩萬里,有一部族,名為「蠻夷」。
蠻夷部落地處荒漠,與西域幾近相同。
一名面覆銅甲,上身坦露,背負一柄斜口巨劍的男子,孤身站立在一座雅丹地貌的土山上,他仰頭瞑目,迎風而立。
不知為何,他突然睜開那雙在銅甲面具下,極為深邃的眼瞳,大喝道:「我要!」
一聲喝罷,男子探出右手,就往後背抓去。
那柄體型龐大,通體漆黑,就連劍尖也是斜口的巨劍,被這名銅面男子從後背抽出,一劍斜揮而下,剎那間,劍罡繚亂,巨劍劍尖所指之地,憑空被炸裂出一個百米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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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天清峰。
一位盤膝坐於陽台,雙腿之上橫放着一柄淺藍劍鞘的白衣女子,瞑目吐納。
忽然間,該女子睜開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眸,一臉認真道:「多謝前輩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