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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張臉都糊上泥巴的皇甫澤,乍眼一看,極像只年畫裏的猴,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這副「打扮」的皇甫澤,此般暴露在倚劍和錦書的視野下,當然少不了面對她們前仰後合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好像!好像只猴啊...」錦書已笑得快要背過氣了。
就連一向嚴肅地板着臉的葉厚雲,也忍俊不禁。
「喂!有那麼好笑嗎?為何要把我弄成這個樣子?」
皇甫澤的臉已被氣得綠了,一副「我不干」的態度。
「少爺,我們是為了你好啊,難道你還想被巫衣教的人盯上,然後被他們一路追殺?」倚劍好不容易止住笑,悠悠道。
「喔!那我啥時候才可以卸掉臉上的泥巴?這...這很醜誒!」皇甫澤抱怨道。
「少爺,你暫且忍耐忍耐吧,等回到無雙居,我再幫你卸掉,但是現在,一定不可以!」倚劍一個字一個字地叮囑道。
「好吧!只能如此了!別...別笑了!」皇甫澤朝錦書瞪了一眼,氣惱道。
錦書雖已不那麼明目張胆地哈哈大笑,暗地裏趁他沒發現,還是時不時會吃吃地偷着樂。
不知不覺地,風塵僕僕的四人,來到了琴島贏州城最繁華的鬧市,仍舊步履急切地在人群中穿行。
街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
兩旁店肆林立,三教九流的小販沿街叫賣,攤位上有的擺着各式各樣的胭脂水粉等首飾,有的亮出五花八門的新鮮玩意,賣古董、字畫的門面上還掛着趣味謎題,吸引路人的眼球。
競爭的商販們,此起彼伏地扯着脖子吆喝着,互相較量着嗓門,誰也不甘認輸。
越往街心走,人越多,多得就像是蒼蠅孵的卵。
來自五湖四海做生意的游商亦是人滿為患,酒館、客棧、茶亭等餐飲服務類店鋪比比皆是。
現在正是打尖的時辰,茶亭不僅奉茶,還額外得賣起了酒飯,千方百計地爭搶酒館、客棧的生意。
隔着低垂而透明的珠簾,依稀可見酒館裏的客人,或是自斟自飲喝悶酒,或是三五成群聚會開懷暢飲,抑或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拼桌請客,來個不醉不休。
這時候,前方萬頭攢動,圍觀的人密得就像竹筒里的筷子。
時不時地,還能聽到響亮的喝彩、鼓掌聲。
原來,這些人正在欣賞着嘆為觀止的民間雜技表演。
表演的戲子們會換着玩諸多不同的花樣,基礎的例如弄劍、跳丸、倒立、走索,厲害點的還會舞巨獸、耍大雀、馬上技藝、車上緣杆、頂竿、戲獅,吞刀、吐火、屠人、截馬、耍酒罈等。
皇甫澤第一次來這麼繁華的地段,一路上東摸摸西瞧瞧,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引出來。
眼前這麼引人入勝的雜技表演,皇甫澤豈能甘心就此擦肩錯過?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在葉厚雲等人的眼皮底下,一溜煙地往人叢中鑽去了。
「哇!好厲害!好精彩!真是大開眼界!哇哦,這玩意還能噴火,神了,神了!胸口碎大石,哇!會不會死人啊...還活着!哇!好!」
皇甫澤一邊睜大眼睛一個勁地叫絕,一邊拼命地鼓掌喝彩。
旁邊的幾個垂髫小孩,聽到皇甫澤嘰里呱啦的驚呼,膽大地白了他一眼,繼而又嘻嘻地笑了起來。
不知是在譏笑一個滿臉黃泥的滑稽猴,還是在譏笑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正當皇甫澤沉浸於觀賞表演時,倚劍一把將他無情地拖了出來,嘴裏責怪道:「少爺,你又不聽話,到處亂跑,要是跟我們走散了怎麼辦?」
「就是!你可別害我們淨為你操心啊!」錦書趕過來呵斥一通。
皇甫澤依依不捨地回頭再瞄了兩眼,然後溫順地垂下了頭,歉道:「不好意思,又讓你們擔心了,我聽你的,不會再亂跑了!」
「嗯...這樣才對嘛!真乖!」
倚劍莞爾一笑,摸了摸他的頭,仿佛是在摸一頭溫馴的寵物。
「好了,少爺,你要無條件服從我們的安排,我們都是為了你好!繼續趕路!」葉厚雲漠無表情道。
突然,這時,他們遠遠地看見正前方,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