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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州進行停戰談判的英法外交使節巴夏禮等一行三十九人,分別被抓了。清軍如此對待在免戰白旗保護下通行的軍人和外交官,聯軍高層全部都極度憤慨。在所有文明國家,不是都有談判者人身不受侵犯的規則嗎?
「必須沖向中華大清帝國的首都,要使滿清的君王心驚膽顫,要不惜任何代價救出人質。要讓這些卑劣愚昧的野蠻人,為他們不守信用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聯軍的軍官們憤怒的叫囂着。
「任何一個人,無論他的地位如何的崇高,背信棄義之後,都不能逃脫懲罰,大清的皇帝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額爾金也氣得摔了杯子。
威爾遜也在跟着叫囂,不過他的心裏並不太認同大家的想法。在他看來使者們的不幸遭遇,恰恰是聯軍之前戲耍中國人造成的惡果。新河戰役的時候,聯軍先頭部隊因為退潮的原因導致船隻擱淺,就利用免戰白旗欺騙了正準備進攻的中國人。中國人吃過聯軍白旗的虧,所以不再尊重白旗了,在中國人眼裏白旗不過是聯軍的鬼把戲而已,他們不會再上當了。
通州的清軍營地也是一片喧囂,高層們個個興高采烈,終於收拾了巴夏禮這個孫子,好好的出了一口惡氣。而且他們真的認為,聯軍的軍政動向都是巴夏禮擬定的,所以都認為拿下了巴夏禮意義重大。僧格林沁更是暴打了巴夏禮一頓,逼着巴夏禮給聯軍下命令,讓聯軍退兵。根本沒有這方面權利的巴夏禮,除了承受僧格林沁的蒙古鐵拳之外,只能順着僧格林沁的意思,滿嘴的胡說八道。
載垣也覺得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給咸豐寫了一份奏摺,:「該夷巴夏禮善能用兵,各夷均聽其指令,現已就擒。該夷兵心必亂,乘此剿辦,諒可必操勝券!」。
沒有一兵一卒指揮權的純文職人員巴夏禮,稀里糊塗的就成了聯軍的總司令和談判全權代表,一身把文武兩項重任都給扛了。也是載垣等人實在不了解英國的體制,不然巴夏禮先生,很可能有幸被冠以英國首相的名頭。
有憤怒的,有高興的,也有興奮的,固安城裏的果興阿就異常興奮,他終於得到了動兵的許可。既然名正言順了,他也就不用在冒充土匪了,可以打出自己的八星捧日旗,堂堂正正的讓洋鬼子見識一下穿越者的厲害。
吉英也是個有官癮的人,為了能當上團長,他也是拼了。饑民、乞丐、地痞、流氓,他是來者不拒,真的不到一個月就拉起了一個團來。果興阿當政以來,這支部隊幾乎每天都在擴張,所以部隊最擅長的就是訓練新兵,幾乎形成了一條新兵培訓流水線。不管你是什麼出身來歷,只要進了兵營,每天就是榨乾你最後一絲力氣的訓練,以及足以摧毀你全部腦細胞的洗腦。逃兵會被毫不留情的處死,違規會受到慘無人道的虐待,不達標會有十倍的懲罰,一個月的時間,步兵二團就被修整了出來。唯獨讓吉英還有些不滿的,就是他的骨幹實在太少了,士兵缺少實戰歷練出來的殺氣,戰鬥力還是堪憂。
豐升阿等人也在瓷器和鏤空雕花上找到了辦法,但是僅僅幾天時間,就算是原版的英國人也造不出阿姆斯特朗炮來。除了口徑不一的繳獲武器,炮戰方面,果興阿還得依靠拿破崙炮和*。質量上搞不贏,只能依照東方傳統,質量不行就拼數量了。大批量生產的*,就是果興阿這次大戰的火力倚仗。火炮的操作雖不複雜,但還是得操練一陣子才能打得好,*就沒這個顧慮了,會放二踢腳就能操作*。果興阿把手裏的錢都投了進去,兵工廠沒日沒夜的加班生產着,保證果興阿在戰場上可以肆意揮霍。
兵力達到了萬人以上,武器也達到了目前的極限,得了許可的果興阿卻不急於出兵,他還得去問候一個可愛的朋友。這個被果興阿盯上的倒霉蛋,就是固安知縣朱多佑。果興阿要打的仗是國戰,也就是為皇上打仗,為皇上打仗,就錢自然就該皇上來出。果興阿的小金庫雖然還在強撐着,但是也快撐不住了,也該正主出點血了。
果興阿自然不能到北京去找咸豐要錢,但是皇上就是朝廷,而朝廷在固安是有代表的,就是可憐的朱多佑朱大人。兵餉核銷應該找兵部和本管都統衙門,但是團練卻是要找地方上的,老子守境安民保護地方,自然該找你地方拿錢。曾國藩等人自己就兼着地方官,自主地方民政,靠的是收取厘金的方式養活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