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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末的帝兵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工地。
無數的工程機械從山上到山下不停地忙碌着,日以繼夜的修復着這座已經變成了一片白地的荒山。
王聖宵在巨大的工地上走動,親自監工,偶爾遇到需要幫忙的地方,都會去搭一把手,工地太大,需要幫忙的地方自然極多,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王聖宵身上已經滿是灰塵。
他坐在一個石墩上休息,一旁的民工擦了擦手上的塵土,畏縮着遞給他一瓶水。
王聖宵笑着說了聲謝謝,接過水喝了一口,看着遠方一些宮殿的雛形,沉默不語。
半個月之前,北海王氏已經正式對外宣佈了驅逐帝江的消息,滄瀾姜氏同時表態,將帝江從族譜上除名。
這一切全部都是出自王聖宵的提議,在他並沒有感受到太大壓力的時候,他直接將這位最值得信任的無敵境高手徹底拋棄。
王聖宵親自押送帝江去了北海監獄。
在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北海王氏正式宣佈王聖宵為北海王氏新任族長。
不是如同帝江那般代理族長。
他徹底頂替掉了王天縱,成了北海王氏最正式的族長,也是北海行省的最高主宰。
這一年的王聖宵剛剛二十六歲。
面對着這位年輕的新族長,整個北海的民間都是一片擁護的聲音。
一片讚揚聲中,帝江似乎成了北海行省的深淵。
無數的罵名,無數的髒水全部潑在了帝江身上。
先是李天瀾從秋水一路橫掃到了帝兵山。
然後又是神秘天驕一劍摧毀了帝兵山上的一切。
對於榮譽感和自身歸屬感最高的北海民眾而言,這一切的原因似乎都是因為帝江最開始的懦弱,大部分人都認為他面對李天瀾主動撤掉了內衛部隊和誅天部隊是懦夫行徑,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的話,強大的北海王氏也不至於被人當成了是毫無血性的軟蛋被隨便欺辱。
更多的罵名隨之而來。
原本在帝兵山上流傳的帝江與東皇宮之間有交易的傳聞傳到了北海普通人的耳朵里。
於是一些居心不良,企圖篡位,狼子野心之類的罵聲響徹北海的各個角落。
在最短的時間裏,曾經身為劍皇的學生在帝兵山無比榮耀的帝江徹底的身敗名裂。
王聖宵對此一直保持着沉默,從頭到尾他都不曾為帝江說一句話。
甚至一些由他們直接掌控的媒體也在引導輿論把所有罪名都推給帝江的時候,王聖宵也都默認了。
他的沉默和他當初親自提議驅逐帝江的做法在北海引起了相當廣泛的好評與尊重。
當大部分民眾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唾棄帝江的時候,沒有人在去注意王聖宵的年齡,甚至因為他為北海剷除『毒瘤』的做法,他自然而然的獲得了很多擁戴,民心所向,甚至連王青雷在北海王氏內部都暫時沉默下來。
所有人都在關注着這位北海王氏新族長的動向。
但自從他成為北海王氏正式族長以來,唯一下達的命令就是修復帝兵山,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沉默。
一時間整個帝兵山都變得沉默下來。
王聖宵的沉默直接導致了東南集團內部的動盪。
身在吳越的王青雷頻頻出手,與集團內的一些中堅人物會面,收攏人心,進一步抬高自己的地位,而十天之前,他親自
去幽州面見李華成之後,暫時沉默了一下的中洲議會也開始做出反應。
一個試探性的調查組開始進入北海。
王聖宵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北海省府方面好好招待調查組。
於是又一個考察團進入北海。
王聖宵的命令依舊是好好招待。
中洲議會徹底放下心來。
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認為北海王氏會一直退讓。
尤其是遭遇了神秘強者襲擊之後,議會沒有看到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反而嗅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
他們或許不了解那位神秘的天驕,但卻足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