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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夢境中,似乎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想着,夢境的場景仿佛每分每秒都在不停的轉變,支離破碎的信息亂七八糟的涌過來,無數的聲音還在想着,讓人心煩意亂。
李天瀾極少做夢,可一旦做夢,夢裏的內容往往都是千奇百怪,高山大海,烈火寒冰,刀光劍影,混亂的夢境不斷的持續着,他夢到了與秦微白在華亭的初次見面,夢到了東城如是拉着他的手說已經喜歡了他很多年,夢到了王月瞳淚眼朦朧的望着他問為什麼,夢到了臨安的孤山出現在了李氏龜縮多年的那片原始森林,他甚至夢到了自己,無數人都要殺自己,恍恍惚惚,李天瀾覺得自己似乎死了一次又一次。
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刀光劍影伴隨着洶湧烈火撲面而來,畫面跳轉到了莊園的朦朧白霧中,他夢到了秦微白正緊緊的抱着自己,輪迴宮主站在他身邊,燃火拿着刀一刀刺進了他的胸口,遠方恍惚中是李狂徒的狂嘯,夜風吹亂了光影,秦微白飛了起來,升到了 高空。
充斥着星光的世界裏出現了一抹撕開了天地的黑白。
劍光如海。
飛到了高空的秦微白變成了東城如是,變成了王月瞳,最終變成了李天瀾不認識的一名女子。
她朝着劍光撲了過去。
如同飛蛾撲火。
李天瀾猛然睜開了眼睛。
室外的陽光被窗簾格擋着,略有些昏暗的環境裏,李天瀾坐起身搖了搖頭。
腦海中恍恍惚惚的畫面開始消失,眼前的一切變得真實起來。
這是一間奢華的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臥室,不是那種用無數金銀堆積出來的臥室,顏色略深顯得很溫暖的臥室里到處都是細節,暖色的吊燈散發着柔和的光線,光線照耀的每一個角落,都給人一種極為舒適的視覺享受。
李天瀾的眼神在最快的時間裡冷靜下來,他看着周圍的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
床邊還浮動着一抹自然而濃郁的幽香,李天瀾感受着熟悉的味道,怔怔出神。
胸膛處的疼痛還在一點一點的蔓延着,這道傷口看起來不大,但給他身體造成的破壞卻超出了預期,李天瀾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此時感受着胸口的疼痛,這道傷疤想要痊癒,仍舊需要時間,他緩緩揉着自己的額頭,大腦一片混亂,無數的問題從腦子裏冒出來,但突然間卻又有些不想知道答案。
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來。
房門被推開,一身素衣素麵朝天的秦微白端着一個精緻的小碗走了進來。
李天瀾看着她愣了愣。
她看着李天瀾也愣了愣。
短暫的安靜中,她笑了笑,柔聲道:「什麼時候醒的?」
她的笑容清清淡淡,沒有什麼驚喜,但沉澱出來的卻是無限的深情。
「剛醒。」
李天瀾的思維似乎有些遲遲緩,他慢慢動了動身體,:「我們...這是在哪?」
「幽州。」
秦微白走了過來,將手中盛放着中藥的小碗遞給李天瀾,輕聲道:「趁熱呢,趕緊喝了,對傷勢有好處。」
李天瀾下意識的接過來,將溫度微燙的中藥一飲而盡。
秦微白拿出一顆糖放進李天瀾嘴裏,柔和的看着他,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李天瀾含着糖想了想,他的大腦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怪異,可思維卻始終有些遲緩:「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了。」
秦微白遞過來一杯溫水,道:「比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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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想中的要早了一天。」
李天瀾小口喝着水,喃喃自語道:「五天...幽州...東歐...」
他握着水杯,手臂微微顫抖。
秦微白緊挨着他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語氣輕柔,帶着一絲小心翼翼:「不要多想了,天瀾,事情都過去了。」
「過去了...哦...過去了。」
李天瀾突然笑了笑,有些自嘲。
他甦醒前的最後一幕還是王天縱橫掃整個黑暗世界所有頂級高手的絕望畫面,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