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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資本主義國度中,權力可以擋住很多東西,但卻擋不住媒體。
在歐洲,或許不是所有的傳媒公司都有着巨頭一般的位置,但任何一家超級豪門,在傳媒領域必然會有着非同凡響的力量。
所以當雪舞軍團的一眾中高層軍官走出艾美亞機場的時候,無數家媒體的鏡頭都在閃光,那出現在艾美亞的墨綠色軍裝似乎變成了一幅力量感十足的畫面,在最快的時間裏傳遞到了東歐的各個角落。
李天瀾。
這個剛剛登上黑暗世界舞台的名字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還很陌生。
他留給黑暗世界最深刻的印象,或許只有三年前天都決戰時沖入無敵境的殺伐果斷,以及不久前中洲兩院演習的驚艷一劍。
絕大多數人或許還不清楚這位中洲的年輕元帥意味着什麼。
但沒有準確的認知,卻不代表他會被忽視。
一個年紀輕輕渾身都是銳氣與鋒芒的年輕元帥,一個有着豪華陣容的精銳特戰軍團,這股力量在東歐已經不亞於任何人。
沒人會忽視他們,也沒人敢忽視他們。
雪國的最北端已經迎來了極夜。
如墨的深黯籠罩了瓦西里大教堂,教堂里的燈光近乎刺眼,在夜幕中看上去格外輝煌。
極日和極夜交替。
日光在深夜消失。
黑暗籠罩着清晨。
當天邊絢爛的極光緩緩散盡的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死寂。
教廷聖女安吉爾站在教堂的鐘樓上,看着充斥夜幕的光彩逐漸消失,她緩緩轉過身,望向了室內牆壁上的電視屏幕。
屏幕中正在播放東歐新聞。
對於整個東歐來說,這都是一個新的電視頻道,大概在一個月前由東歐大秦國際傳媒成立的新的新聞頻道。
大秦國際在白玉國。
但東歐新聞頻道卻網羅了整個東歐所有國家的大事,並且在新聞中播放出來。
在一片混亂,充斥着利益,鮮血,權勢,信仰的紛亂之地,東歐新聞頻道,無疑成了握在白玉國秦家手中的一把利劍。
電視畫面中,相貌端莊優雅的主持人正在訴說着一個小時前發生在烏蘭國國度雷基城的一場神秘襲擊,現場錄像中的火光仍未熄滅,混亂的燈光和人群在閃爍中不停的移動,雷基城的醫生護士不斷的將屍體抬上擔架,精美的莊園已經變成了廢墟,鏡頭不斷的晃動着,有意無意間,蔣千年陰沉的臉龐和雷克維亞的臉龐在鏡頭中出現了一瞬。
安吉爾靜靜的看着。
新聞中主持人的聲音柔和低沉,帶着一點肅穆和悲憫,聽上去感情豐富,可聽得多了,卻總有種例行公事的味道。
新聞中畫面一轉,出現了艾美亞首都的天空。
相比於烏蘭國的肅穆,畫面中的艾美亞只有磅礴,中洲墨綠色的軍裝與軍銜出現在了電視畫面中,但卻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背影,沉默,堅毅,帶着隱忍不發的力量感。
機場前已經排滿了一排黑色的轎車,浩浩蕩蕩。
無數的中洲軍人鑽進車內。
如同長龍一般的車輛緩緩啟動。
自始至終,畫面都不曾拍攝這些軍人的正臉。
安吉爾不敢肯定這意味着什麼。
相比於烏蘭國有意無意的在鏡頭裏出現了蔣千年的臉龐,中洲這一群背影,怎麼看都有些意味深長。
這是不是東歐新聞不曾明確表達出來的立場和態度?
東歐新聞的背後是白玉國的秦家。
那個幾近秦族的秦家。
在東歐亂局中,秦家的立場絕對是最受人關注的事情之一。
安吉爾不敢肯定這個新聞是不是說明了什麼問題。
「烏蘭國遭遇襲擊的是南美蔣氏。」
安吉爾看着結束的新聞畫面,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道。
「很顯然。」
一道柔和卻有些邪異的聲音響起:「我跟蔣千年通過電話,動手的是中洲嘆息城的那兩位殿下,不止是電視上的莊園,雷基城安置南美蔣氏精銳的另一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