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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島大學第二附屬醫院。
住院部七樓。
兒科病房內,劉琴教授手裏拿着最新的化驗單,有些困惑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女童,眼神中閃爍着極為複雜的情緒。
床上的小女童很安靜,懵懂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老奶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老教授似乎被感染了,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可眼睛裏的困惑和茫然卻變得愈發濃重。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女童的額頭。
很燙。
旁邊的溫度計上也顯示着女童的體溫...
可是...
真的就是奇了怪了。
不止是老教授,跟着老教授進來查房的一群醫生也知道小女童的情況,此時一樣面面相覷。
氣氛有些怪異。
老教授小心翼翼捏了捏小女童的臉龐,轉頭看向了站在身邊的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短髮,她有着即便是放在東山女性中都顯得很出挑的身高,曲線玲瓏,容顏清美,此時的她站在劉琴教授身邊,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攥在一起,目不轉睛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兒,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小心輕緩。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表情大致還算是平靜,可紅腫的眼睛裏卻帶着一種拼命壓抑着的憔悴無助和茫然,這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充斥着一種黯淡和麻木。
這段不長的時間裏,劉教授幾乎是親眼看着她身上的風采一點點的消失,整個人越來越沉默,她依舊很漂亮,但相比於之前,現在的她卻更像是一朵沒有任何生氣的假花,變的呆滯而死板。
教授嘆了口氣,問着她自己也不知道問了多少次的問題:「孩子昨晚的狀態怎麼樣?」
「挺好的,不哭不鬧,睡覺也很安靜。」
女人輕聲說着,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空洞。
劉琴教授苦笑起來。
女人回答的明明是好話,但卻讓她一點都放心不下來。
她再次看了一眼手裏那份讓她醫學常識都要崩塌的化驗單,嘆了口氣,勉強開口道:「這是好事...我是說,只要精神還好...嗯...目童啊,你也不要太擔心,還是要注意休息,不然等孩子好了,你倒下了,誰來照顧孩子?」
李目童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她努力保持着笑容,可眼睛卻開始無聲的流淚:「劉阿姨,如果她能好的話...如果她能好起來,現在就算讓我去死我都願意...」
她的聲音無比穩定,空洞的有些絕望。
在場所有人內心都是一揪,尤其是教授身後的幾個男醫生,更是有些心疼。
劉琴教授內心也抽搐了一下,呵斥道:「胡說些什麼,什麼就算...就算...亂七八糟的,孩子這不是好好的嗎?」
李目童沒有回答,只是凝視着床上的女兒。
眼神不斷從她眼睛裏流淌出來,但卻又無聲無息。
劉琴緊緊攥了攥手掌,看着身後跟着自己查房的醫生們,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出去,有問題找我,我留一下。」
醫生們應了一聲,陸續轉身離開。
老教授拉着李目童的手,坐在了一旁空着的病床上。
這是琴島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的單人病房,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小居室,大概六十平方的面積,三張床,除了中間床上的小女童外,另外兩張床用來陪護。
病房裏有電視和小沙發,外面還有一個不大的客廳,獨立衛生間以及小廚房,護士和醫生時不時會過來,密切的關注着小傢伙的情況,可以說無論是設施還是服務態度,都無可挑剔。
病房是劉琴教授安排,琴島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的兒科和腦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