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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無聲的亮了起來,照耀着房間中心的玻璃器皿。
器皿大概一人多長,內部狹窄,大概只能躺下一個人的寬度,想要翻身都不是很容易。
燈光從天花板上灑落下來,剝離器皿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反射着光芒的,透明的棺材。
穿着白大衣的中年女士提着一個小號的保險箱走了過來。
她算不上漂亮的臉龐有些蒼白,帶着肉眼可見的緊張,手裏的保險箱更是被她死死的握着,指節都變得有些發白。
她提着箱子,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守心。
王守心面無表情的站在玻璃器皿前,一言不發。
房間裏有三個人。
以王守心為主,中年女士,以及站在稍遠處,操作檢查着周圍醫療器械的中年男人都算是他的學生,也是他的助手。
男助手正在最後的時間裏做着最後一次檢查。
女助手的目光望着王守心,等待着他的指令。
在這個房間裏,一會會有一台不需要人來操刀,極為簡單粗暴,但卻無比殘酷的『手術』需要進行。
她知道進行手術的是什麼人,也知道自己手中箱子裏的東西到底有多大的價值。
所以哪怕已經意識到事情無法更改,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做最後的確認,畢竟,這個箱子一打開,那就已經代表着是極為慘重的損失了,如果要進行手術的人突然反悔,那這樣的損失,幾乎是不可挽回的。
可是如果那人不反悔的話,似乎同樣也是無法接受的損失。
女助手在極度的緊張中本能的胡思亂想着,連呼吸都放的無比緩慢。
王守心一動不動的站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像是才意識到助手的目光,於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女助手長長出了口氣,或許是因為這裏太過安靜的原因,她甚至覺得自己發出的細微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刺耳,她重新屏住呼吸,將手中的箱子放在一個平台上,然後認真的,以一種極慢極謹慎的姿態開始輸入密碼。
這種看起來很精緻的箱子內部共有三道密碼,字母加數字組合,雖然不長,但卻不能輸錯一位,這是保險裝置,同樣也是炸彈,密碼一旦錯誤,箱子爆炸的威力足以推平大半個深淵實驗室,同時釋放出大量的劇毒氣體,這種足以要命的密碼,女助手每輸入一位手都在抖。
滴滴滴的聲音中,密碼一道一道的驗證成功。
額頭已經出現了些許冷汗的女助手長出了一口氣,動作更加輕柔的從裏面取出了一支淡紫色的藥劑,她將藥劑插在玻璃器皿最上方的一個凹槽裏面,擰動藥劑上方的開關,然後啟動器皿。
透明的器皿開始輕微的震動,同時那一管紫色的藥劑也開始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器皿內部。
女助手再次拿出了第二支紫色藥劑,放入另一個凹槽。
兩支紫色的藥劑放完,她的臉色明顯輕鬆起來,如釋重負,就連動作也開始變得輕快。
透明的藥劑,黃色的藥劑,藍色的藥劑...
一支支的藥劑被她從箱子裏取出來,放進設計好的凹槽,玻璃器皿不斷的震動着,各種藥劑一點點的朝着器皿內部滴落。
到了這一步後,女助手已經不去看王守心,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男助手,平靜道:「術前藥物調試完成,進入融合狀態。」
王守心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看着這一切。
男助手點了點頭,啟動了身前的儀器。
連接着剝離器皿的某根管道輕微震動了下,很細小的水流聲緩緩流動着,似乎在某個方向,有液體正順着管道注入眼前的玻璃器皿。
玻璃器皿上方,各種顏色的藥劑依舊在持續的滴落下來。
但幾乎只是瞬間,在三人面前,器皿內各種顏色卻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