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李天瀾沉默的看着秦微白。
秦微白就坐在他面前,笑容自然而溫柔,坐姿優雅而大氣,上午的風帶動着她的衣裙與長發,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愈發精緻唯美。
她的情緒仿佛完全穩定下來,只有略微紅腫的雙眼還能看出她不久前哭過的痕跡。
「為什麼不說話?」
秦微白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她的表情,她的姿態都很不正常,因為她的表現很正常。
「去幽州。」
李天瀾語氣輕飄飄的,仿佛無意識的回應着。
離開東皇宮,去幽州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找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定位,不知道今後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偏偏又不想去死,那麼重新尋找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位置,就是他最應該做的事情。
是的,李天瀾不想死。
在他看來,死可以說是最懦弱的表現,這代表着自己對東城皇圖的投降。
他根本就沒有理由這麼做。
他是李天瀾,今後也只會去做自己,他走出了秦微白為他設計的舞台,未來每一日的風景都將完全屬於他自己,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為什麼要去死?
離開最熟悉的環境,迷茫是必然的,活着總要學會適應。
「幽州麼...很適合你,眼下的局面,去幽州是最優解,這樣的選擇,估計也是在李華成的預料之中,又被他算計了一次,但這件事情,對你無害。」
李天瀾沒說話。
他去幽州,已經不是利大於弊的問題了,至少在他可以看到的未來中,他看不到有任何的弊端。
黑暗世界這段時間註定不會平靜。
李天瀾也很清楚這一點。
如果說李狂徒的隕落會在黑暗世界引起軒然大波的話,那麼自己離開東皇宮的消息一旦公佈出來,所造成的轟動幾乎等同於是核爆。
黑暗世界所有勢力恐怕都會陷入狂歡。
議會甚至同樣也會陷入狂歡。
就像是韓新顏擔心的那樣。
自己的行為確實等於是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了枷鎖。
讓議會接管自己的團隊。
讓議會正式干涉東皇宮的發展。
這一切都是議會最想要看到的局面。
這一副枷鎖落下來,威震黑暗世界的東皇,在議會眼中將不會再有任何威脅。
所有人都會很滿意這一點。
只是這一系列的操作之下,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想到,這個所謂的枷鎖到底意味着什麼。
「真的要走嗎?」
秦微白看着他,眼神清醒而清澈。
李天瀾低頭看着腳下的地面,一言不發。
「如果只是李狂徒的問題的話,你留下來,其實沒什麼的。
這一點你自己應該清楚,對於未來,你和李華成是有默契的,至少現在,李華成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所以就算你殺了李狂徒,你也可以做東皇宮的宮主,只不過這一次東皇宮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無論如何,這也比你直接離開東皇宮要好得多。」
誰都清楚這句話是事實。
確切地說,目前的議會,根本就沒有幻想過把李天瀾和東皇宮割裂這種事情。
李天瀾做出離開東皇宮的決定帶着一種極致的任性,除了少數的幾個人,現在還沒有人知道。
就算是郭聞天,他想要的所謂的滿意答案,恐怕都不是這樣的答案。
因為這個答案太過夢幻。
就算郭聞天不顧大局,他也不敢想像李天瀾會給他這樣一個交代。
李天瀾殺死了李狂徒。
如果這件事情沒有成功的話,現在會很麻煩。
但李狂徒已經死了。
中洲不會為了一個死人過分的逼迫李天瀾,議會也只會為了自己的臉面,又或者是今後的生存做出反應。
這樣的反應,以東皇宮現在的體量來看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如果李天瀾這次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