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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深夜。
帶着一身疲憊與失望的李狂徒終於重新回到了南雲李氏的舊營地。
營地內部一片沉寂,只有周圍的森林在夜風中狂亂的舞動,帶着一陣陣讓人心煩意亂的嘈雜。
營地的幾間小房子裏亮着燈光。
精神感知之中,他可以感知到依舊帶傷的破曉和黎明正呆在一起,小聲討論着什麼。
而另一間小房子裏,鳳凰的身影斜靠在床上,雪白的手臂輕輕拍着床上熟睡的孩子。
李狂徒默默的站着,眼神中滿是茫然。
這一刻的他像極了一個中年失意的落魄男人,丟了可以維持生活的保障,早出晚歸,到了家門口,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家裏的老婆孩子還有兩個弟弟。
屬於江上雨的那一份話語權他沒有拿到。
這是李狂徒之前根本就不願意去想的。
他不否認自己有拿不到這份話語權的可能,但總是強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
畢竟無論怎麼看,江上雨把手裏最後的籌碼交給他的可能性都是最大的。
但最大的可能敗給了最小的可能。
那份讓他無比心熱的籌碼,江上雨非但沒有給他,反而給了李天瀾。
這一正一反,相差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哪怕江上雨把籌碼交給王逍遙或者王聖宵任何一個,李狂徒都可以勉強接受。
但交給李天瀾...
這等於是李狂徒的末日,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他努力過,即便知道了結果他也沒有放棄。
他等到了葬禮結束,給足了江上雨面子,但到最後,都沒能見到江上雨本人。
這一天從清晨到深夜,真的是早出晚歸,但除了失望,一無所獲。
李狂徒深深呼吸,一時間竟然有點不敢進屋。
他走到營地中央的一座小土坡上坐下來,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
可能是因為足夠倒霉的關係,打火機沒了氣,他僵硬的按着手機,打火機咔咔咔的聲音有節奏在夜幕中迴蕩着,好不容易出現了一抹微弱的火苗,風一吹,又熄滅了。
李狂徒把打火機仍在一旁,彈指燃火,大口吸着香煙,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用打火機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總覺得這煙抽着沒點屌用,反而愈發空虛。
他夾着煙,看着視線中的夜幕,怔怔出神,突然感覺自己真的狼狽的像是一條狗,而且還是那種喪家之犬。
亮着燈光的兩間小屋房門幾乎是同時打開。
鳳凰先走了過來,破曉和黎明跟在她後面。
李狂徒看了他們一眼,沖他們笑了笑。
「吃飯了麼?」
鳳凰柔聲問道。
李狂徒搖搖頭,頓時覺得自己更加狼狽。
「冰箱裏還有隻羊,牛肉也有一些,烤點肉吧。」
破曉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我去拿。」
黎明快步走了回去。
他們幾人這段時間在營地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
在聯盟行動之前,李狂徒帶着自己僅有的班底臨時駐紮在了這裏,他們的後勤補給全部都是由南雲的君需處負責。
這座如同囚籠一般的營地里很快通了電,有了各種電器,雖然環境不好,但日子勉強過得去,起碼飲食方面還算是不錯。
但聯盟行動的當晚,浴血君團直接接管了南雲,時至今日都沒有離開。
李狂徒的所有班底都覆滅在了天南,僅剩下的幾個人,雷神沒讓人打過來就已經算是很理智了,李狂徒幾人的吃喝資源自然沒人打理,他們這幾日吃的一直都是之前剩下的一些資源,等這些資源消耗一空,他們就要離開這片營地,去八十公里之外的小城鎮上去買生活用品,目前的情況下,他們甚至連一輛車都沒有。
「突然就很慶幸之前的認輸了。」
李狂徒吸了口煙,笑了起來:「這要是不認輸,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估計我也挺不住了,就算能挺住,真選擇站在我這的也不會多。大多數人估計也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