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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瀾對古青峰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這是在古行雲之前的古氏族長,古千川的父親,當年也正是他得到了傳國玉璽和氏璧,隨即被華亭劉家的劉天清偷襲隕落,而劉天清則在摸索傳國玉璽的過程中勉強進入了無敵境,最後在十多年前與司徒滄月在太白山決一死戰,劉天清戰敗身亡,嘆息城崛起,劉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最終在面對李天瀾的時候為了自保,將玉璽交給了他,而他又將玉璽交給了劫。
內心環繞着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情緒,李天瀾伸手摸了摸下巴:「古青峰對李氏不忠?」
「不止是不忠。」
離兮搖了搖頭:「是恨,還有怨氣,其實在外人看來,那種情緒才是正常的,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做狗,雖然李氏那會對他們不錯,但狗就是狗。哪怕站着吃糠咽菜,也沒多少人願意跪着吃肉。」
李天瀾看着離兮,不動聲色道:「古青峰要你做什麼?」
以此時的心態說起當年,離兮的內心平靜的近乎麻木:「他試圖讓我掌控李狂徒。」
掌控這個詞很全面。
掌控李狂徒的行蹤,掌控他的一些計劃,掌控某些情報,影響他的立場...
對於當時依附李氏的古氏而言,如果離兮能做到這一切,對古氏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你竟然答應了。」
李天瀾說了一句。
「我自然不可能答應古青峰。」
離兮面無表情:「那個時候,我在李狂徒身邊已經很好,他確實很寵我,當初司徒滄月和雲沁曦之所以看我不順眼,也是因為他很寵我的原因,我常年跟在他身邊,李氏的很多人已經開始叫我少夫人,李狂徒甚至想要跟我結婚。我是古東青送給李狂徒的女人,目的很純粹,也不怕古青峰威脅我什麼,而且他也不敢威脅我,那個時候,我幾乎已經脫離了古氏的掌控了。」
「所以...」
李天瀾明白過來:「是古行雲?」
離兮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道:「是。」
「我到現在都不能確定,古東青當年的隕落跟古行雲有沒有關係,但顯而易見的是,他恨顧長卿,恨他將我送給李狂徒,同樣的,他多麼恨古東青,就多麼恨李氏。」
離兮低着頭:「作為古東青的乾女兒,我參加了他的葬禮,葬禮結束的那一天,我見到了古行雲,當時他想碰我,但我沒有同意,說不上是不敢還是不願意,即便是現在,我也不清楚當時的心情。古行雲當時很生氣,他說要毀了李氏,要徹底殺了李狂徒,說我是他的,說了很多,他希望我幫他。」
「然後你就開始出賣李狂徒的一切?」
李天瀾問道。
這一次離兮遲疑了更久的時間。
她似乎在回憶什麼,但眼神中卻閃爍着些許的迷惑。
過了很久,她才低聲道:「我不清楚。」
「不清楚?」
李天瀾挑了挑眉。
「我不記得了。」
離兮低聲道:「我還記得當年圍攻李狂徒的種種細節,但也僅僅是那一戰,在那之前,我到底有沒有出賣過李狂徒,出賣過李氏,我不清楚。」
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清冷漠然的眸子裏多了一抹無法掩飾的痛苦:「不對,我應該是做過一次的,當時李老和李狂徒吵了一架,吵的很兇,那時候,他剛剛進入無敵境不久,北海的老族長隕落,好像是因為這件事情,李老讓他不要打北海王氏的注意...」
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看上去愈發痛苦:「李狂徒...當時他說北海王氏已經配不上他們的地位,這是李氏的機會 ,李老說李氏同樣不行,好像是在北海內部有什麼東西,當時的李氏根本擋不住,李狂徒說他想見識見識...我記不清楚了,後來,我應該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古行雲...我好像記得這件事情...但是...我不記得我做過。」
她記得她把這個消息告訴過古行雲,但卻不記得她自己做過這件事情。
如此矛盾的一句話讓李天瀾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深邃。
離兮狠狠的搖了搖頭,看了李天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