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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過後,李狂徒靜靜的坐在陽台上,悠閒的給自己泡了杯茶,欣賞着窗外的風景。
露天的陽台上空氣濕冷,幾天前的積雪還未徹底融化,空氣里瀰漫着明顯的水汽。
他所處的別墅區已經有些年頭,風景一般,唯獨別墅區中央的大型花園還算比較有誠意,他的目光落在花園裏少量在冬天依舊盛開的花朵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客廳里的鐘聲緩緩響了起來,厚重沉穩,在整點報時。
鐘聲的餘韻中,一輛價位中等的國產黑色轎車緩緩開進了別墅區,目的明確的停在李狂徒所在的別墅前。
李狂徒站起來,微微低着頭,看着下方。
他的手裏端着茶杯,熱氣升騰,可他站在那,卻虛幻的如同一道虛影。
轎車的門推開,一道極為矯健的青年極為警惕的掃視了一圈周圍,隨即彎腰快速的拉開了車門。
身上裹着大衣,帶着帽子和墨鏡,幾乎遮住了自己所有特徵的陳方青走下車,快步向前。
別墅的大門虛掩着,他拉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轎車安靜的停在門口,無論司機,保鏢還是秘書,都沒有下車。
李狂徒向下看了一眼,轉身放下茶杯,慢悠悠的下樓。
陳方青已經脫掉了大衣,摘下了帽子和墨鏡,臉色陰沉的舒了口氣。
看到李狂徒下來,他陰沉的表情浮現出了一抹微笑,聲音和緩道:「久等了,這幾天事情有些多,所以才把見面的時間拖到了現在。」
「沒關係,我的時間並不緊張。」
獨自一人來到幽州的李狂徒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堂堂首相,見個面都要這么小心翼翼,您還真是夠謹慎的。」
陳方青的嘴角抽搐了下,臉色有些冷然,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將手中一份資料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最近是多事之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他緩緩開口道。
「可以理解。」
李狂徒點了點頭。
皓月集團的事情愈演愈烈,無數的股份被收購,集團內部人心惶惶,更糟糕的是皓月集團的一些內幕已經直接引起了幾個行省的官場地震,而那幾個行省,向來都被人當成是太子集團的後花園。
不止如此,皓月集團深入的一些行業不斷被曝出黑幕,不止是陳方青,整個太子集團都焦頭爛額,太子集團內部的一些其他聲音越來越響亮,在某些比較私人的場合中,某位行省的議長甚至有了直接讓某人站出來承擔責任,以扭轉現在的被動局面的聲音,這個某人,毫無疑問指的是陳方青。
皓月集團只是其中的一個突破點。
而另外一個突破點則在於陳方青的女兒陳麗娟。
陳麗娟生前掌控的某個大型國有投資集團在她出事的第二天已經有調查組進駐,短短几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深挖細查,已經查到了無數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證據。
陳麗娟掌控投資集團不到八年的時間裏,集團內部的虧損已經將近十六個億,中洲資產流失的情況極為嚴重,其中相當一部分都落在了陳麗娟的私人腰包里。
而且這位雖然人至中年但卻依舊極有風韻的首相之女私生活極為誇張,窮奢極欲,只是在幽州,就有將近三十套房產,情人數量則超過了二十位。
陳麗娟的二十位情人中,半數都是太子集團的幹將,還有幾位富豪,兩位當紅男星,甚至還有一位大學生。
詳細的調查已經深入到了不能再詳細的地步。
投資集團賬目里的貓膩,陳麗娟的情人名單再一次給太子集團造成了不可忽視的傷害,
所有的傷害累計起來,陳方青的壓力可想而知,他的地位已經不是能不能穩固的問題,如果在這麼發展下去,大選之後,他恐怕立刻就會被太子集團拋棄。
如果太子集團還能堅持到那個時候的話。
「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面。」
陳方青將茶几上的資料朝着李狂徒推了一下,沉聲道:「我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