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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1696年,京師。
元旦才過,家家戶戶門前的紅燈籠還未來得及除去,就被一場大雪覆蓋。
房頂,屋檐處的大雪,在陽光的折射下,很是刺眼。
清晨,三品侍郎索爾和府邸門前,一名身着火紅色披風的女子,斜靠在右邊的雌獅子上。
一身火紅的披風,在雪地里格外醒目,紅的似火,似血。
她的身旁,是一名身着淡青色棉衣的小丫頭。
小丫頭歲數不大,但是那一雙犀利的眼眸,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簡單。
只見紅衣女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小丫頭立刻會意,疾走兩步,上前敲門。
「哐哐哐,哐哐哐…」
鐵質的門環和相同材質的底座碰撞,發出響亮的金屬撞擊聲。
「來了,來了…」院內傳來一名男子的回應聲,還夾雜着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咯吱」聲。
「啪嗒…吱呀…」隨着木栓被拿下的聲音,寬厚的兩扇木門被緩緩的打開了一條只容一人穿過的縫隙。
年約四十歲左右的門房,一身灰色的棉服。
頭上帶着宛如騷鼠的剪絨暖帽,探頭看了一眼外面。
門房來府上也有小二十年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一眼就看出,門外兩名女子的穿着不似普通貧民。
疑惑的看了看門外的女子,恭敬的道:「請問,您是?」
呼出的熱氣,幾乎模糊了他的視線。
小丫頭掃了一眼門房,雖然滿臉不屑,但是出口的話語,卻又讓人抓不到她的任何不敬之處。
「請問索大人在府中嗎?我家姐姐是索大人的義女,前來投宿索大人府中!」
門房稍愣了一瞬,偷偷的掃了一眼一旁的紅衣女子,隨即更加恭敬道:「二位姑娘請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稟報!」
話落轉身朝着上房的方向,小跑而去,伴隨着一陣略帶慌亂的「咯吱」聲。
索大人雖位列三品侍郎,但是,家裏的大小姐,進宮當惠妃,索大人的身份也隨之不一般。
對於當初那位在府中和二小姐的待遇有着天差地別的小不點,還是有些印象。
傳聞,她在被放養到鄉下沒多久,就在一場大火中喪生,可現如今…
門房想到這裏,腳步更顯凌亂。
甭管她是人是鬼,還是先通知了老爺再說。
李棠卿看着遠去的門房,緩緩地從石獅子上直起腰。
上前兩步,站在門前,掃視着院中熟悉卻又陌生的場景。
院子是典型的四合院樣式,院子中,小廝正在清掃積雪。
丫鬟們正在忙碌的端着熱氣騰騰的銅盆侍候自家主子梳洗。
稍遠一點的伙房,早已冒起了炊煙。
看着這樣的場景,李棠卿不由嘲諷似的笑出了聲。
「好一副熱鬧的景色啊…」
滿是魅惑的嗓音,夾雜着嘲諷和刻意拉長的音調。
在這寒風中,生出了幾分淒涼之感。
一旁的浣楓,看向院內,清脆的嗓音響起:「小姐,來了。」
只見前方一名年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邁着穩健的步伐朝二人走來。
老者身着黑色棉服,頭上戴着黑色貂鼠皮而制的帽子。
在晨光中,似乎比人類的毛髮還要有光澤,風吹根根分明。
門房小有心機的作小跑狀跟在老者身後,更加凸顯了老者的身強體健。
見老者走近,李棠卿站直了身體,雙手垂於左側,向老者行了一個禮但並未起身。
「卿兒拜見阿瑪。」
身後的浣楓與李棠卿一同行禮。
索爾和看着面前一身火紅披風的女子。
面部未見任何波動,也並未讓其免禮。
心情毫無起伏的道:「你果真是卿兒?」
李棠卿徑自收回行禮的雙手,站直身體,抬頭直視着面前這位保養得當的老者,勾唇一笑,道「確實。」
看着面前這張,與昔日李夏容貌極度相似容顏。
索爾和一陣恍惚。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