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雖然具體的商業計劃書沒有拿到,但財務和法務兩份報告書已經開始相繼撰寫,林義龍曾經的同事也是現在合伙人的麥格正在和尼爾斯帶着幾個助手完成「調查問詢」和「審計」兩份事宜,並特別為這樁併購案購買了保險。
跟國內同行業幾乎「完全沒用」的執業險不同,普通法系把律師執業和「客戶委託」分得十分詳細,前者只是職業,沒有所謂的「執業險」以及「職業險」,而後者由保險公司為律師事務所以及委託客戶提供——至少在英格蘭和威爾斯,保險公司會為特定的法律行為,譬如合同、兼併和重組、以及土地買賣等職業的「意外情形」提供保障。
比如這次默克先生的家族企業作為例子,在這場兼併過程中,林義龍會為所有的律所調查和建議購買「意外保險」,由保險公司「代賠」因為意外情形給客戶帶來的損失:相對應地,林義龍他們必須證明在整個案件中必須盡到了「盡職「的調查義務,譬如需要整理留存所有的報告書,會客記錄和聞訊筆錄等等原始文件和詳細地闡述法律意見邏輯的法律報告——當然,不同案卷的過失與否的標準大多由律師公會的紀律委員會審理確認——這樣,他們的客戶會得到保險公司的理賠。儘管,這種特殊職業的「意外保險」的發生理賠的次數屈指可數。
所以,就在林義龍身邊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的時候,他卻每天和凱蒂一直膩到九點鐘,才會從床上爬起來。
即使有了在當地郡委員會的工作,凱蒂也沒扔掉她的作為林義龍助理的本職工作,在幾個合伙人之間協調着工作。
「我要提醒你。」凱蒂懶懶散散地伸了個懶腰,「你曾經愛慕的對象,香江的那個邦妮,還有一周就到倫敦了,你打算怎麼安頓她?」
「她用得着我安排麼?」林義龍不解,凱蒂明明知道他和邦妮不存在任何的超越友誼的親密關係,「讓她加入麥格的隊伍,具體工作由麥格安培唄。」
「我是說,我們還沒有招聘見習生的資格!」凱蒂提醒道。
「這個無所謂啊,我記得要求是......」林義龍於是背出了具體的要求。
「但如果你這樣做,我們沒有辦法為邦妮辦理工作簽證。」凱蒂解釋了她的話,「你別忘了,根據最新的內政部文件.....」
「這個事兒,你能代勞麼?」林義龍問道。
「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邦妮重新學一邊法律執業課程。」凱蒂把原因說了出來,「按照五年期限制條件,她其實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超越了這個時間限制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出面跟邦妮聊聊她的實習工作?」林義龍仔細想了想,問道——他知道凱蒂肯定不只是想提及到這些。
「是的。」凱蒂答道,但並沒有繼續提示林義龍。
「還是算了...」林義龍考慮了一下,發現凱蒂為他設置的陷阱。
於情於理,林義龍都不應該為邦妮出這份錢,雖然他相信邦妮還是出得起的——但這明顯與林義龍三個月前的承諾相悖。
「我給邦妮發一封郵件解釋現在的情形,你去找你認為邦妮應該念的執業課學校吧。」林義龍為這件事蓋棺定論。
「好的。」凱蒂愉快地答道,終於讓林義龍稍微感到為難感到開心——她終於有地方能稍微「報復」林義龍這麼一下。
兩人隨即起身去吃早餐,窗外的天空又拉着細細的雨絲,令出來度假的林義龍和凱蒂感到不快——他們這一天沒有任何安排。
「唉,我終於懂為什麼拿破崙說英國是『小雜貨店店主』的國家了,就這樣的天氣,我也有開一個小商店,然後無聊地喝咖啡等客上門的衝動了。」林義龍喝咖啡的時候對凱蒂說道。
「別鬧了。」凱蒂說道,「當時沒有冰箱和乾式存儲室,以義龍你的生活方式,我覺得『我們』的雜貨鋪開門不到10天就會入不敷出地被關掉。」
「......所以,多虧了股票和債券,讓殖民活動留存下來。」林義龍提出了他的觀點,「要不然,也就沒有什麼利文斯通或者羅德斯了,以至於票據發行成了最賺錢的行業,所以與其說不列顛是『小店主的國家』,不如說是當時最大號的殖民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