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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龍已經在農民俱樂部吃過了早餐,不算太餓,所以看到食材主要賣點為扇貝的套餐時,只是用餐叉在嘴邊沾了兩下輔料,然後把他的前菜全部留給了艾米。
艾米大快朵頤着,林義龍和艾米幾次在餐館吃飯,陰差陽錯下,艾米都處於某些極端的飢餓狀態——就算觀察林義龍和耶昂姐妹在龍蝦餐館以及林義龍和凱蒂在茶樓的兩次聚會,盤中餐有些「索然無味」,艾米還是吃了不少。如果缺少不比昨晚林義龍在薩伏伊酒店晚餐差多少的早午飯,整個「東方快車」的壯麗旅程,有可能變成緩解疲乏勞累的艾米的「安眠之旅」。
扇貝的前菜被享用後,主菜被端上來,林義龍選的是是鵝肝醬配雞胸肉配小分蔬菜沙拉,艾米的則是鱷梨醬燉羊肉,只不過這次林義龍沒有發揮紳士風度把他的雞肉讓給艾米,兩個人都需要留點肚子,等待去加萊登車的「東方快車」的下午茶。
吃過飯,不一會兒時間,艾米在林義龍對面的座位上直立着身子睡着了。林義龍於是搖醒艾米,打手勢讓她靠在自己身旁,自己把手搭在艾米的肩上。
艾米再次睜開眼睛時,列車已經駛達坎特伯雷。這意味着,至多還有20分鐘,就要在福爾克斯頓下車,換乘巴士,前往海峽對岸的加萊。
「醒醒吧,你念念不忘的地中海之旅,就要開始了。」林義龍發現艾米已經醒來,對她說道,「稍微精神一下吧,等我們路過巴黎,我們的鋪位準備好之後,再去睡。」
少女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繼續合上好似被睡魔惡作劇似地粘住的上下眼皮,保持着一個半小時前坐在林義龍對面時那種上體正直的坐姿。向林義龍身邊傾斜了無法被肉眼察覺的度數,僅此而已。
雖然留着長發,艾米的平時的髮式也永遠是排練和演出時的那種盤在腦後露出額頭的樣子,細細的柳葉形的眉黛在一雙緊閉的大眼睛上,精緻細膩的臉蛋、小巧玲瓏的鼻子和櫻桃般小嘴組成了一張極富有生機的少女的面龐。
平心而論,如果是一個化妝技術精湛的亞裔少女,就算長相一般,也還是可以用妝容修飾出艾米臉上所擁有的一切特質的。只是,艾米卻用不着學習這種精巧的技藝;更重要的是,她永遠沒有需要補妝的顧慮。
「我有那麼耐看麼?」察覺到林義龍沒有任何動作,喘息聲卻逐漸變粗,艾米發覺林義龍在仔細地觀察她的面容,這樣問道。
女伴的選擇總是林義龍做出的決定,從凱蒂到耶昂姐妹再到艾米,仔細辨認的話,她們的長相都屬於算甜美、可親可愛而又永遠不讓人覺得厭煩的共性。唯一的區別,也不過是因為出身地域的不同,長相稍微有所區分。做一個不太好的比喻,那就是倘若凱蒂和艾米與耶昂太太一起上街被當作她的女兒的話,也絕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林義龍之前的某種保證,她們大概都會被林義龍鎖進某艘豪華遊艇上或者一個杳無人跡的島上,而不會允許她們去進行「自由追求」。
「當然,每次看到艾米,我的眼睛就看不進別的東西了。」林義龍蜜語道。
艾米當然不會不理會林義龍的恭維,更不會不審時度勢,急不可耐地把內心想的——「假如在我、那對雙胞胎姐妹和你的助理凱蒂間,你會盯着誰看?」——這種愚蠢問題直接問出來,只能微笑回應。
「艾米可以放鬆一點,在我面前不要這麼拘束。」林義龍這樣勸道,「以後想去哪兒,跟我提一句就好了。」
「義龍哥,我們的旅程是什麼。」艾米什麼都沒有計劃,全部都交給了林義龍。
「我們先到威尼斯呆一晚,然後去佛羅倫薩呆兩天,終點站就是藍色海岸的蒙特卡洛,我在那兒有一間小小的公寓。」林義龍說道。
這時,列車停下,站名就是這趟列車的終點——福爾克斯頓。
站台上,一支聽起來就很廉價的樂隊同列車的工作人員努力為旅客們擺出「歡迎」的氛圍,艾米知道,這是必須下車轉車的信號。
林義龍不知道到底「鐵路旅行的黃金時代」的英國人是如何前往伊斯坦布爾的,但肯定不是通過海峽隧道。
自從1994年海峽隧道修通之後,從加萊/敦刻爾克往返於